不過不燒北京城,可以燒紫禁城,這樣心理壓力輕了許多,也可以平息族人的呼聲。
“的確妙極,李自成走時就想燒了紫禁城。”洪承疇看似贊同,卻讓多爾袞想起了李自成的下場,覺得不很吉利,從此焚城之說也就偃旗息鼓了。
“東西帶走了,尼堪還會運過來。屋子就別燒了,日後還是咱們的。”多爾袞強撐著說了句硬氣話,聽起來卻是底氣不足。
……
“東西也不能讓他們隨便就都帶走。”徐梁輕輕敲了敲書案:宮裡的古董日後各個都是天價,隨便打個碗都能讓人心疼幾天。
何況朱家御極三百年的積攢,那些書畫宗師送進來的上佳之作,歷代皇帝自己的作品,四方藩國進貢的特產寶物……若是就這麼讓滿清全都帶走,一方面國家面子不好看,另一方面……難道讓皇室和爆發戶一樣去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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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對於那些不能吃用的東西倒沒有徐梁這般的執念。他們優先帶走的是糧食和人口,其次是牲口和金銀財寶,最後才是古董、書畫、藝術品。至於用了兩百多年的金輅之類的禮器,滿洲人只會詫異明廷有如此破舊的垃圾,一絲帶走的念頭都不會有。
所以除了被兩黃旗帶走的皇家日用品之外,大頭都在兩白旗手裡。
吳涇很輕鬆就竊取了一份帶走宮中文物的單冊,同時也發現了一個以宮中太監為主體的盜竊集團,只是因為現在京城風頭不對,而且滿洲人搜刮得實在太厲害,以至於市場萎縮嚴重,可以暫且放放回頭再說。
“陛下!打吧!”高燕聽聞陛下不讓滿洲人搬家,終於忍不住喊出心聲:“我新一師上下,惟願一戰!”
“我軍若是要派一萬兵登陸覺華島,水師需要運幾天?”徐梁望向坐在左手邊的沈廷揚。
這位屬於近兩年冒頭的人才,因為在海事上破受徐梁親睞,所以地位直逼中樞。
天津行轅設立之後,沈廷揚就趕到了天津,一方面進獻自己定稿的《海運書》,一方面也看關於遼東方面是否有新的任務指派。
沈廷揚心中默算,以一船三百餘人算,一萬人需要三百船次。若是大軍在復州集結,到覺華島只有兩百里海程。只要借得風力,五七日裡便能完成任務。若是留個餘量,報個十日總是沒有問題的。
山東水師在鄭芝龍的援建之下,氣象大變。當初靠沙船撐場面的船隊,現在已經有了小福船五十餘艘,哨船、東船三百艘,至於兼職漁船的蒼山船更是不計其數。除了大福船那等不便在遼海行駛、入港的大船,山東水師已經有了各種福船船型,能夠根據不同任務進行艦隊配置。
覺華島作為遼海第一大島,以前曾是明軍的屯糧和舟師之地。寧遠大捷的時候,奴兒哈赤派武納格率領騎兵踏冰過海,殺了島上守軍七千餘人,劫掠糧草、軍械而歸。袁崇煥當時在三十里開外的寧遠城,卻沒能按照之前孫承宗的戰略思路“互成犄角之勢”進行支援。
此島對明軍而言戰略意義非凡,但對滿洲人來說卻是雞肋,故而明軍徹底撤出遼西之後,覺華島也並無東虜駐守。
徐梁的戰略思路很清楚,從遼東師分兵一萬人駐守覺華島,進行土木修建,為日後重築寧遠城打下基礎。因為覺華島與大陸之間有海為塹,開春之後海冰融化,只要山東水師派幾艘小福船巡防,清兵就上不了島。
然後便是重修寧遠城。
“清軍後撤,必然不會有大軍駐防諸重城,我軍雖然還沒實力光復錦州,但寧遠這枚楔子是必須打進去的。”徐梁在總參作戰會議上強調。
不同於被清軍拆毀的大淩河城,寧遠城從未陷落,直到吳三桂奉旨入關勤王,方才撤出寧遠。吳三桂走時又放了把火。將寧遠城內屋舍焚為灰燼,所以就算清軍出於謹慎留了一部分守兵,也絕不會太多。
在這個天寒地凍的險惡環境裡,沒有屋舍就代表著死亡。
依照徐梁的戰略思路。與其強攻山海關,不如跳過這道雄關,直接建立寧遠防線。如此可以將滿洲出關的軍隊截停在遼西走廊,從戰略上來說仍舊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從戰術上而言,取寧遠是避敵鋒芒擊其惰歸。讓清軍在山海關枕戈以待,而明軍軍已經從海路刺入其後背。無疑是一招令人驚豔的妙棋。
“新一師再擴編一個團,總兵額控制在兩萬人。”徐梁道:“用以奪取寧遠,並且進行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