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上,庸者下,這便是亂世出能人的原因。
這些人才,如同過江之鯽一般,湧入徐梁的網中。
只要透過行政考試,再在地方實習一段時間,便可以進入政法學院,行政學院,去重溫一遍“禮義廉恥”,然後背熟基層工作各種制度。
快則一月半,慢則三個月,這些讀書人就可以踏上實踐崗位了。其中固然有人會以身試法,卻是白白給都察院提供了練兵機會,更多的人還是乖乖按照制度辦事。——尤其是看到那些血跡未乾的腦袋,誰都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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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梁也終於體驗了一把明太祖才能體驗到的快感,那就是人才源源不斷,不聽話,貪腐之輩,趕緊問斬,給其他人讓路。
等著上位,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
大明可能缺軍人,但絕對不會缺想要當官,坐轎子的人。
尤其是當下朝廷的官員福利待遇,比起明朝強上不止十倍,雖然苛刻,但是卻可以養家餬口,過上小康的日子。
難得是,如今做官,很少被百姓罵街,鄰里關係也非常不錯。
徐梁深感這也是個辦法,予以採納,開始徵募南兵。
在原歷史時空中,此時江南諸省的“奴變”已經到了噴湧的臨界點,這場募兵正好為不願世代為奴青壯提供了一條出路,讓他們進入軍中,憑戰功闖下前程。同時因為皇帝本人對戰士的看重,若是身在奴籍的壯士參軍,其父母子女登時脫離奴籍,定立戶口,成為平民。
至於因此受到影響的權貴之家,皇帝也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訴訟。
明代有律有例,律是不變之常法,例卻是針對一時情況的臨時規矩,有的來自聖旨諭令,有的來自六部規制。徐梁前世的根底就是法學,玩弄法律武器誰人能敵?早就有參軍立籍的條例通發全國各周府縣,那些富戶人家要想打贏這場官司,除非能將朱家從皇位上拉下來。
現在李自成死了,張獻忠死了,多爾袞都在逃跑,要想揭竿起義也得看看下大勢。
三月,第一批南兵在合肥集結,開始訓練。
同月,第一支運輸艦隊從北直、山東交界處的大口河入海口出發,共運載第一師第一、二團共八千餘人,團屬新式火炮六十尊,前往覺華島。在這支艦隊航行兩日之後,意外地遇到了復州駛出的另一支艦隊。這支艦隊主要運載的是建材和勞工,以及少量的工兵。
原本計劃第二師在覺華島對岸修建營地駐紮之後,遼東師分遣營才會抵達覺華島進行防禦工事修建。然而因為通訊不便發生這次偶遇之後,遼東師分遣營將優先為第二師在大陸上修建營寨,然後退回覺華島佈防。
高燕很感謝遼東師的配合,他獨自站在船首,任憑海風吹在鐵甲上巋然不動。高材生參謀長和盧木蘭分別搭乘另外兩艘大福船,跟在艦隊後方。雖然特戰大隊發回了令人欣喜的訊息,但誰都不知道到時候站在岸邊的是否會是滿洲鐵騎。
高燕卻很享受這種未知的刺激,甚至還有些許期待。天津衛防禦戰實在不合她的脾胃,每日裡就是看著乞丐花子一般的東虜衝上來送死,只要有充沛後勤,簡直沒有陷落之虞。而第一師這樣的強軍,理該百里奔襲,浴血陷陣,殺得敵權寒!
三月十二日,一隻浩大的艦隊出現了遼海西側的覺華島附近。早就等在簇的船紛紛靠攏,將大船上的戰士、物資運上灘頭,建立最簡單的防禦工事,然後開始修建臨時港口。
等在岸上的果然是特戰大隊派來的人馬,只有十來騎。為首那騎士看上去簡直跟滿洲人沒有絲毫區別,一樣蠟黃的面板,颳得發青的頭皮已經長出了一層短短的發茬。一縷中規中矩的金錢鼠尾懸在腦後,被帽子壓得緊貼頭皮。
“我有緊急軍情,要報與將軍知道。”那騎士見第一師高燕的將旗,大聲喊道。
高燕正好打馬路過,直直走向那人,道:“我便是高燕,有何事要報我知道?”
兩支隊伍已經確認過了印信,那人見了高燕的盔甲、佩劍、肩章,自然相信他就是第二師的師長。
“報將軍,卑職奉特戰大隊副隊長之命,請將軍速速前往寧遠城。”那騎士喘了口氣,噴著白霧道:“押送百姓的綠營兵兵變,請將軍前往主持防禦之事!”
高燕大為吃驚:“怎麼就兵變了?訊息可靠麼?”
“副隊長此刻就在城中,已經砍了十來顆東虜的腦袋懸在門口。”那騎士道:“將軍派人去看了便是,左右不過十幾里路。”
“虜兵可攻城了?”高燕一邊問,一邊對親衛道:“傳我令,所有船隻優先載運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