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冷笑一聲,“呵呵,革命信念堅定的地下黨,很少看不起那些有良知的革命群眾。可惜你只是一個土匪,並不屬於革命群眾。”
“呵呵,這種階級鬥爭,向來都是優勝劣汰。強者自強,剩者為王。這麼說來,你也是一個地下黨囉?”
此言一出,大堂裡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和壓抑。李肆的臉現出一絲慌張,趙建國不動聲『色』地坐著,不作出任何表態,自顧埋頭吃東西。劉佔元轉頭回到自己的位子,虎視眈眈地入座,一邊往嘴裡扒拉幾口飯,一邊拿筷子戳那盤鹹菜,彷彿在無聲的挑釁。
趙建國連續喝了三碗稀粥,他一口饅頭送一口稀粥,面對劉佔元的心裡暗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劉佔元隔著一條通道,一邊斜著眼睛看他,一邊戳那盤鹹菜。寂靜的大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發出的聲音。李肆和他的父親沉默不語地坐回原位,各自一言不發地吃東西,兩人低頭喝稀粥,偶爾抬頭看著趙建國。
“南.....”沉默許久的劉佔元突然從嘴巴蹦出了半句話,欲言又止,他瞥了對方一眼,然後快速地夾起一根鹹菜,送到那張開得有些變形的嘴裡,彷彿一頭海豹吞食一條小魚。雖然他是個脾氣古怪,『性』子急躁之人,但他從不介意讓自己的對手乾著急,有時甚至故意製造矛盾讓敵人吹鬍子瞪眼。
正在專心吃東西的趙建國聞言,右手猛然一抖,握在手裡的饅頭頓時掉落在地。因為這十幾年來,世只有一個人敢當面這樣稱呼他,這個人是羅樹林。除了羅樹林,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他這個非常隱秘而又不成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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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不為人知的代號竟然從匪首劉佔元的嘴巴里叫出來,猶如平地一聲雷,驚得他兩眼發黑,頭皮發麻。南波萬是劉佔元的養父劉震天送給他的代號,也是他最後的身份暱稱。
他們在執行任務的行動,能不用盡量不用,因為南波萬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這意味著地下黨組織最後一名潛伏人員將面臨軍統逮捕或者瘋狂追殺。劉震天懸賞追殺南波萬的金額略低於統頭子陳霸先。
這次掩護行動,除了羅樹林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南波萬的存在。雖然趙建國還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第三者到底是誰,但是如果有人當面叫他南波萬,那麼對方無疑是組織內部值得信賴之人。否則他只有想辦法幹掉對方,因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趙建國嚇得臉汗水直冒,他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汗珠。偌大的廳堂裡四面通風,空氣並不悶熱,剛喝下去的稀粥也已變冷,而整個大堂卻只有他一個人在流汗。
他彎腰撿起掉落地的饅頭,假裝若無其事地掰下一小塊,默默地含在嘴裡。店主李肆和父親李龜年驚異地望著他,彷彿要看穿他心裡的想法。他微微抬起頭,衝他們笑了笑。
劉佔元終於吞下嘴裡咀嚼的鹹菜和乾飯,淡淡地問道:“南方美女劉映霞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建國那顆怦怦直跳,快要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來,他極力掩飾臉驚訝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吞下含在嘴裡的饅頭,然後往嘴裡送了一口稀粥,心裡暗自慶幸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代號。可如果同桌的李肆也是一個軍統,那麼他剛才細微的緊張舉動也難逃對方的法眼。
“我跟她不熟,只能算是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劉佔元臉『色』陰沉,大聲質問,“劉映霞是話劇社的女演員,前後待在延河那邊還不到一年時間,被你小子勾搭了。去年二月十四號,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嶺激情擁吻道別,後來被延河治保主任當場捉『奸』,還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
趙建國搖頭苦笑,“呵呵,我跟她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何必當真。這件事情,我早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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