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遇忽然後退了半步,墨染般的眼眸垂下盯著她黑色的發頂,聲音低沉:“時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失生,要麼隨我去醫院。”
時染:“……”
路時遇等了她十幾秒,發現她只會僵持在原地,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你可以繼續考慮,反正考慮到最後谷欠火燒身的,也不是我。”
時染咬開了口腔內壁的軟肉,勉強找回了一絲神思:“那就麻煩先生了。”
路時遇眸底極快地劃過了一抹陰沉,轉瞬即逝:“把釦子扣上,走吧。”
路時遇邁開腳步,向外走去。
時染扣好衣釦,撐著步子,步伐不穩地跟上。
路時遇腿長,走得本來就比她快,何況她現在腦子還是不甚清楚的。
“時小姐,去哪裡呀?”
時染才剛走出洗手間,迎面就碰上了張牧。這聲音,也是猥瑣的令人作嘔。
時染的口腔內側還痛著,嘴裡全是血腥味,正要開口說話,一道精瘦的身影忽然罩到了她眼前,在地上投下一道斜光。
“你幹什麼?!!!”張牧不悅。
原本走在她前面,快要將她遠甩在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和張牧的中間,氣息清雋淡漠,不容侵犯。
時染躲在她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了他一貫清雅平靜的聲音:“看不出來嗎,時染,我護了。”
時染眼瞼一顫,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牧聞言,更是惱火,又礙於路時遇那迫人的氣場,也不敢太過放狠話,萬一這人不好招惹呢,但也不能就此丟了面子。
思慮三秒後,張牧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語氣大方:“那就送你吧,反正也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女人。”
張牧說完,便轉身回了包廂。
而時染,只是怔怔盯著路時遇的背影,像是因為腦子不清楚而緩不過神思。
路時遇掃她一眼:“你不用多想,當年你也幫過我一次,我還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