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不想再多做爭辯了。
隨他怎麼想吧,只要他不知道原因,他怎麼想都可以。
車最終停在江城墓園周圍。
附近都是成排的銀杏樹,那是院長生前最喜歡的植物,所以時女士將墓園選在了這裡。
一踏進墓園,風輕輕揚起,滿滿的悲涼氣息撲面而來。
時染捧著一束白菊和路時遇一起往裡走去,一排排的墓碑帶走了一條條的生命,看起來是那麼哀傷。
院長的墓碑在墓園盡頭,那是離銀杏最近的一個地方。
遺像上的院長穿著褐色衣衫,臉上是笑著的,眼底有著時染小時候時常見到的溫柔親切。
時染看到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甚至都沒有和院長告別的機會。
時染彎腰,將花擱到墓碑前,然後,男人一雙修長乾淨的手遞給她一塊手帕,時染愣了下接過,便又看到路時遇從口袋裡抽出一塊手帕開始擦拭墓碑,動作細緻而認真。
時染淚眼模糊地看向他,唇瓣顫了顫:“謝謝。”
這兩個字,她說得近乎無聲。
他不知道路時遇聽到沒有,任由他擦拭著,她看向墓碑上院長的笑臉,慢慢跪坐在了墓碑前,風拂動著時染鬢邊的碎髮,她輕聲說道:“院長,我來看你了。還有正在給你擦墓碑的,他不是陌生人,他叫路時遇,今天的花是他買的。還有我房間裡以前被你搜到的情書,也是寫給他的。”
時染清晰地記得,哪怕恨鐵不成鋼如院長,搜到她情書後的反應不是撕開也不是厲聲質問,而是語重心長地詢問,尊重到沒有動她寫的情書。
路時遇擦拭的動作一頓,時染沒有注意到,她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我現在在湖城的zh珠寶工作,那是一家很有名氣的珠寶公司,我快轉正了。我還參加了珠寶設計大賽呢。”
回應時染的只有無聲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