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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2 / 2)

任荷茗臉一紅,道:“渾說什麼?”

說著從小曇手裡奪過食盒,往她懷裡一塞:“現下不許擺宴,你拿了這個去自己吃就是了。”

說完頭也不回就往自己的馬車處去。

任家的馬車停得不遠,方上了車,任荷茗便見一女子款款走來,同在孝期,她身著與薛鈺相仿的銀白騎裝,容色清麗婉約宛若三月春光,不是旁人,正是陽陵郡王。她遠遠望任荷茗一眼,含笑向薛鈺道:“五妹好多情,這是哪家的公子?巴巴兒地前來送行。”

薛鈺輕輕一握食盒的提柄,淡淡道:“鏑姊說笑了,阿茗是我的郡王君,來送我豈不是天經地義。”

陽陵郡王微微一愣,道:“那是任氏嫡公子?”

任荷茗扮作青荇時雖見過陽陵郡王,但陽陵郡王從未見過他本人,到底忬貴君與蕭定君並不交好,陽陵郡王也有幾分不屑於與其餘姊妹相交,加之先前宮中事多忙亂,任荷茗又大多躲在周太後處,未嫁之身不便見外人,陽陵郡王確實是不認得他的。

薛鈺看向陽陵郡王,沉靜之中透出些許審視:“自然。阿茗自己都說,他同他哥哥長得頗為相像的,鏑姊不覺得?”

陽陵郡王微微笑了,容色和煦似春風:“如此說來,確實頗為相似。恰如海棠並蒂,一紅一白。”

薛鈺端然道:“吾與鏑姊,各有所愛。”

陽陵郡王亦道:“自然。”

任荷茗忽聽得一聲輕呼,回首時只見是朱杏不小心打翻了茶碗,燙水潑在手上紅了一片,連忙潑了冷水過去,小心拿過他的手來看,道:“怎麼回事?這般不當心。”

朱杏低著頭,輕聲道:“奴才只是聽見陽陵郡王寵愛菱公子,不覺為公子擔憂,所以才…”

任荷茗嘆一口氣,吹了吹朱杏手上的燙傷,道:“無妨,他得意自得意他的去。你也不必太掛心了,就算他來日壓在我上頭,至多不過欺負欺負我,有蘭陵郡王、外祖母和姐姐在,不會太出格,也不要緊的。”

紫蘇順手又為任荷茗倒了一杯茶,朗然道:“雖說幽雲軍軍訓,大晉之地寸土不讓,可是真打起來,也並不能在意一城一地一時的得失。當初定君主子被燕支逼到絕境之時,曾經連退三關,不過也正因此,所過之地顆粒糧食未給燕支留下,誘敵深入騙得燕支人困馬乏饑腸轆轆,才最後一舉將燕支擊潰驅入草原深處。郡王君這般氣度,才真正能撐得過榮辱起落。”

任荷茗聽了不過一笑,飲水時撚著杯子,想起,這一戰,他亦聽蕭定君講過——若不是當初鹹安帝跪了三天三夜求得糧食接應,這一計便難成。

他不由得想起那夜蕭定君回憶起往昔的溫和語氣和寧靜面容。說到底,即便鹹安帝內寵如雲爭鬥不休,年少時那般深情,兩人之間大約還是不同於旁人的罷。

陽陵郡王雖與任荷茗和薛鈺同日離京向北境去,但好在並不會同路,一則薛任一行人是往蘭陵郡去,陽陵郡王則是往受災最為嚴重的景陵郡去,只有一段路是重合的,二則賑災要緊,陽陵郡王可走加急官道並住館驛,薛任一行人中則只有薛鈺及其隨侍能住館驛,且只能走尋常直道,三則陽陵郡王小隊輕騎,任荷茗車馬輜重不說,薛鈺運送的祭文亦是裝在鑲金楠木棺之中的,受不起顛簸,必得小心,不能磕了碰了的,所以行路速度大大受阻——這是好事,任荷茗並不喜歡陽陵郡王。

兩隊人馬才走出去不遠,便已經落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京城懷遠樓上,身著縷金錦衣的女郎手中摺扇一旋,涼涼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為她斟酒的少年正是女郎近些日子來的愛寵,一身明豔的濃紫色衣裳,瞧著十分嫵媚乖巧,一開口,卻也涼涼地不見人氣兒:“定賢皇後死得真是時候,這賑災本是薛鎮的活兒,眼下讓陽陵郡王得了這個肥差去,想必薛鎮在皇陵也要夜夜難寐呢。”

那女子回過頭,抬手一掐少年的臉頰,少年臉生紅暈,更多幾分秀美,然而女子嘴角雖帶笑,眼中卻涼薄似冰:“你呀。”

聽她這樣說,少年只是依舊笑道:“不光興陵郡王難受,鬱陵郡王想必也不好受。先前少君為她辦的建陵郡王與樸家的事未能成行,此回又讓陽陵郡王得了便宜,少君可想好如何應付了?”

女子只笑道:“她的好日子也要到了,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嗯?”

她相貌美勝常人,曖昧間,少年的雙眼禁不住微微迷離,顫聲道:“少君,小蝶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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