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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1 / 2)

第 99 章

一場宴會,淩晨才散去。

眾人早已是疲憊不堪,其實未必沒有想過幹脆像鬱陵郡王妻夫和陽陵郡王似的在衍慶宮中歇下算了,然而今日提及後嗣的話題過多,興陵王君心情不好喝醉了,薛鎮一早就讓奴才們送他回去了,建陵郡王著急回家和自家那些美郎君相好,不願在宮中和樸慧質對著,任荷茗則是朱杏一個不小心,將茶水打翻在他帶的備用衣服上了,於是都得折騰回王府去。

宮門前,薛鎮同薛鈺和任荷茗道別,任荷茗在寒涼的夜色中深吸一口氣,看著天際一顆明亮的紫星,道:“鎮姊。我也不知,是否是我想得太多。但今日…我見鬱陵郡王…”

他不敢再說下去。

蕭繼後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然而眼下的太醫院被鹹安帝嚴防死守,他唯一可信的易太醫亡故,是先前蕭繼後有孕,孕初期吐得厲害,可是太醫要給他開止吐之藥,他都不敢吃,才在鹹安帝處求了個小小的恩赦,易太醫的徒弟王留雖然仍然扣押在血衣侯手中,卻允許他在請平安脈時與緊急之時和太醫院一同為蕭繼後診治,但王留只是已經定罪的易太醫的男徒弟,獨木難支,不能在太醫院說上話,除診治之外的時間,他依舊被關押在血衣衛內獄,不得自由。

而戚氏,任荷茗先前就曾驚訝過他已經那般年歲,怎會看起來好似二十許的少年一般,如今他被困冷宮才知道,他原是用了一種禁藥來回溯青春,那藥本就極為傷身,冷宮那般條件更是使得戚氏有了性命之危,然而蘇君雖然降位,有蘇言豫在外頭,蘇家在宮中的勢力卻不倒,冷宮罪君本就不能得醫治,照規矩行事而已,誰又能說什麼,連蕭繼後也難以抗衡。更何況,戚氏父女猶如雪中之蛇,一旦回暖,只怕會反口咬噬,蕭繼後盡己所能之後,也不敢額外破壞規矩,只得是無能為力了。

薛鎮輕輕嘆息,道:“如今蘇氏雖然困頓,但依舊不好對付,鎮姊知道,父後已經盡力了。”

任荷茗想說鬱陵郡王冰冷的眼神使他覺得不祥,但這意味著什麼他也說不出來,只好將話嚥了下去。薛鈺覺察他的不對,將他雙手握在她溫熱的掌心,溫聲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任荷茗勉強笑笑,道:“只是覺得,惠貴君…戚氏,曾經也是寵冠後宮的君儐,雖然他犯下累累錯事,但這般下場,實在是觸目驚心。”

也使任荷茗深刻地感受到鹹安帝的涼薄,天家女子的涼薄。

薛鈺握一握他的手,輕笑道:“我答應了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若是哪日把你處置了,我可不得梳了頭發做道士去。你瞧我舍不捨得?”

任荷茗是正經傷懷,薛鈺卻在這裡打趣胡攪蠻纏,他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一旁的薛鎮靜靜看著,輕輕說道:“她若是欺負了你,只管找鎮姊來告狀。”

任荷茗瞪著薛鈺道:“瞧見沒有?可有那更厲害的來治你。”

薛鈺也含笑看向薛鎮,故意道:“你怎麼知道,她就不會也欺負你?”

任荷茗一愣,薛鈺又笑道:“鎮姊慣是寵我的,萬一她幫著我一起欺負你呢?”

任荷茗看向薛鎮:“鎮姊會嗎?”

薛鎮淡淡含笑:“不會。”

“人家君女一言,駟馬難追。”任荷茗點點薛鈺的心口,“不像你。盡是些甜言蜜語,沒一句可信的。”

“天地良心。”薛鈺道,“說的雖是海誓山盟,可有哪一句破了沒有?若是我負你,真該叫我天…”

任荷茗趕緊去捂她的嘴:“說什麼呢!這話也是輕易說得?”

薛鈺頓一頓,拿下任荷茗的手來,道:“既不會負你,怕什麼發誓。”

薛鎮則含笑道:“小茗都挑了你這滿口甜言蜜語的毛病,你還不知道改。有這貧嘴的工夫,還不如早些回家去,如今秋深了,風口上涼,吹久了恐生病的。”

“瞧瞧人家,知道體貼。”任荷茗欺負完薛鈺這一句,便率先上了馬車。

薛鈺片刻跟上來,抱住任荷茗,手在他腰上摸了摸,道:“冷嗎?冷了快讓我給你暖暖。”

任荷茗好生想打她,卻又聽她道:“你別怕。”

他心中一動,終是安靜地靠在她堅實的懷裡了。

然而,任荷茗的預感成真了。

當日寅初時分,宮城忽然火光沖天,任荷茗和薛鈺被從榻上驚起,才讓府兵開啟王府的大門,即見都護衛副統領範峒在外頭,領著一個營的都護衛,將蘭陵王府團團圍住。

薛鈺一襲玉白衫子立在夜色中,淡淡問道:“範副統領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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