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張學子大喊一聲。
那學子調笑道:“張兄可還拿劍砍駙馬?”
“誰若砍駙馬,先過在下的屍體。”
遲晚震驚,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多了一個忠實粉絲。
“駙馬是好的,可昨夜撞死在宮牆外的百姓,他的家人該怎麼辦,朝廷有決斷了嗎?”
“陛下說,等開朝再說。”
“開朝?初六才開朝呢。”
“是啊,不過駙馬是清遠縣知縣,或許她能處理。”
“希望駙馬能給清遠縣百姓一個交代,還百姓一片清明的天。”
遲晚徹底沉默了,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清遠縣被勳貴世家大族瓜分,她不怕得罪他們,可她沒有得罪他們的實力,就算自己死了,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只能盡可能的補貼清遠縣的百姓,在任期結束之前。
遲晚從給皇帝遞摺子,到第一次去清遠縣,拿了證據後隱忍不發,再到除夕宴上的等待,都是為了等到最後,等著中山王率先發動攻擊,順勢掀桌子。
這樣會讓皇帝認為,她已經知道陛下的意思,不再追尋這件事了,奈何總有瘋狗咬住不放,皇帝肯定不爽中山王。
再加上她句句不離忠於陛下,聽陛下的話,聖元帝心裡很舒服,所以當著眾人的面,就給她封了官。
遲晚想過聖元帝會看好她,只是沒有想到這麼看好她,看來自己有做奸臣的潛質。
再加上為了讓她成為監視虞九舟的棋子,無限提升她的地位,從一品的駙馬,大周史上頭一個。
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但她還是有遺憾,幕後黑手中山王什麼事都沒有,按照皇帝的意思,此事到此為止,她若是再起風波,皇帝必然不滿,到時不僅是她,連虞九舟都會受到影響。
有些事情,她無能為力,這是時代的悲哀,皇帝昏庸,百姓受苦,有明君才有賢臣,昏君在,賢臣都不敢冒頭。
上天垂青聖明之君,賢臣亦會以赤子之心待聖君。
這時,一個學子突然道:“你我都知,天下土地皆歸士紳,他們的背後是朝堂諸臣,清遠縣是京縣,田地多在勳貴世家手中,駙馬幫了一家,幫不了太多家。”
“你的意思,駙馬幫了一家,還有很多被欺負的百姓都會找駙馬告狀,若駙馬不管,就會傷了民心,愧對君王百姓,若駙馬管,就是與滿朝官員作對。”
“是這個道理。”
那個張學子氣憤道:“不行,不能讓壓力全都壓在駙馬身上,我等學子寧可血濺宮門,也絕不能坐視不管。”
“是矣,我等出身寒門,家中沒有做官的親戚,但我還有這一腔熱血。”
“走,我等去皇宮外,求陛下派下欽差徹查全大周的兼併民田案。”
遲晚震驚了,看著這些學子走出酒肆,短短一會兒,聚集了數十人,再就是數百人,有學子,亦有百姓前往,只為討回公道。
這天下,還真不能少了讀書人,特別是年輕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