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走到高正旁邊,低聲道:“首輔大人勿怪,殿下她嘴硬心軟,要不然也不會幫你說話。”
“駙馬說的是。”
高正盯著虞九舟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心想:難道殿下有什麼地方要用到自己?
遲晚沖他點點頭,快步跟上虞九舟的腳步。
給皇帝請晚安,就該到正陽宮跟皇後請安了。
路上,虞九舟對春歸她們揮了揮手,她們自覺落後一段距離。
遲晚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殿下,臣要不跟她們一起走?”
都落後了,她總不能沒點兒眼力見吧。
哪知虞九舟冷聲道:“你為何要幫高正。”
“嗯?”
遲晚呆了呆,“不是殿下給臣使的眼色嗎?”
虞九舟無語:“……”
遲晚想到兩人剛剛的配合,感嘆道:“殿下與臣還真是默契,這下首輔欠殿下一個大人情了。”
“你可知,高北望犯了什麼罪。”
虞九舟剛剛拿起奏摺看了,“皇城司遞上來的摺子,上面說,高北望結黨營私,貪汙三百多萬兩銀子。”
“高正幾個職位的俸祿加在一起,一年是五百兩,前些年越國來犯,大周十萬軍與越國打了半年,也只花費了幾百萬兩白銀。”
“今年永嘉洪水,賑災撥款二十萬兩。”
虞九舟要爭皇位,可因此放過了一個人渣,她跟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遲晚也是第一次聽到虞九舟說這麼多話,話多的她以為面前換了一個人。
所以對這些話,她在心裡逐字逐句地分析了,弄明白了虞九舟的意思,“殿下是覺得高北望該死?”
“難道他不該死?”
遲晚挑眉,“當然該死,可他爹也該死,饒了小的,已是把陛下對高正的情分用光了,沒了皇帝情分,首輔大人還能風光幾時。”
“至於高北望,一個作威作福習慣的人,怎麼會老實下來。”
在皇帝對一個人還有情分的時候,那個人犯了多大的錯,皇帝都會保住,誰要強迫皇帝殺殺人,那個人日後只會死得更慘。
遲晚接收到虞九舟的眼神,也是認真思考過的,不然她不會那麼容易上前。
剛剛禦書房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殺機四伏,不在心裡打好腹稿,她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