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知道遲晚說得對,她有過跟遲晚相同的想法,只是她不想讓高正小人,還居於大周首輔之位。
同時她心裡清楚,皇帝暫時不會允許高正致仕,遲晚的做法,能讓皇帝對她們的懂事感到欣慰,還能讓高正欠她們一個人情。
更重要的一點,經過今日,高正在皇帝面前,再無情分可言。
遲晚明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兩人卻打著配合,很默契的做成了一件事。
“遲晚,如果我們沒有到禦書房,你知道高正如何逃過這一劫的嗎?”
虞九舟的話裡透著一絲不高興,不高興不是對遲晚的,是對這些屍位素餐的官員。
特別是首輔高正,堂堂內閣首輔,做的都是齷齪事。
遲晚回憶起小說裡的內容,高正後來投靠寶安王,正是寶安王派人更換死囚,把高北望給換了出來,後來他登基了,高北望才敢在明處行走。
她想到了,但沒有打算說,而是搖搖頭,“不知。”
“死牢換囚。”虞九舟只說這四個字。
遲晚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在這一刻她終於確認,虞九舟是重生的了。
怪不得她做了那麼多,虞九舟看她的眼神裡面還是充滿著殺意,態度冷如冰山。
虞九舟是重生的話,對她來說,前身的那些壞事都做了,該受的苦也受過了,哪怕這一世她挽救及時,也沒有什麼用了。
目前遲晚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徹底改變虞九舟對自己的看法。
她擔心一不小心,會讓虞九舟覺得前身也重生了,實際上她跟前身沒有任何關系。
接下來,她要做得更謹慎才行。
遲晚沒有注意,在她思索的時候,虞九舟的神情複雜,今日遲晚的表現太好了,根本不像那個愚蠢的人渣。
一個蠢貨重生,並不代表她就變得不是蠢貨了,智商是固定的,就算重生了,也不可能如此聰慧。
虞九舟若有所思地又問了一句,“奏摺上高北望貪了三百多萬兩,你覺得這個數字是多是少。”
“少。”遲晚毫不猶豫地回答,“就像是蟲牙,當上面露出一條黑線時,裡面已經壞透了,三百多萬兩銀子,可能就是他一次貪的。”
“你也認為,高家是能拿出千萬兩白銀的?”虞九舟用了也,就代表著她對高家貪汙了多少錢,心中有數。
“可就算高家有那麼多銀子,首輔也不會拿出那麼多銀子。”
遲晚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挽了一下,隨後問道:“殿下可知首輔幫誰 。”
這裡肯定不是在指皇帝,她想提醒虞九舟,高正可能已經跟寶安王聯絡上了。
虞九舟直了直身體,高正是在寶安王救下了他兒子後,才選擇站隊的,目前還沒有參與奪嫡。
她沒有回答,遲晚只好更加直白地提醒,“小心他與寶安王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