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禮的人,總能更得人心些。
“也好。”
虞九舟應聲,說起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內閣大學士齊誠,死諫陛下,巡鹽八百萬兩銀子,用於全體官員俸祿,以及補足兵士軍餉,另要撥一百萬兩銀子,建設去年受災的地方,不能讓百姓過了災難,卻要餓死凍死。”
內閣大學士齊誠,是新入內閣的,任文淵閣大學士。
正五品的官員,能有這樣的膽識,且憂國憂民。
遲晚詢問,“陛下應該很生氣吧?”
“是。”
好不容易得來的銀子,眼看就要富裕些了,結果就有人跳出來分配銀子了。
給官員的俸祿要幾百萬兩銀子,再撥一百萬兩銀子給百姓。
戶部那邊稅務統計好了,發了軍餉一毛不剩,還要倒貼銀子進去,等於巡鹽的八百萬兩銀子,還沒到手呢,就已經分出去了。
聖元帝能不生氣嘛,不把齊誠打一頓就算好的了。
“殿下為齊大學士求情了?”遲晚歪頭,以她對自家長公主殿下的瞭解,肯定不願意這樣正直的臣子受罪。
虞九舟嘆氣,“國有忠臣,不亡其國。”
“齊大學士是個好的,本性正直,卻不通官場,陛下要貶他官,孤為他求了個外放,臨江知府,等她再回中樞,六部九卿便隨她選了。”
同樣是五品,內閣大學士掌天下政務,哪怕她是以五品官員入閣的,可知府只掌一地,何止是貶官,簡直是天上地下。
可齊誠還年輕,未必沒有二次入閣的機會。
遲晚挑眉,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虞九舟的臉,“殿下貌美心善,我對殿下的仰慕之情,如同大江河流滔滔不絕。”
虞九舟:“……你又胡言。”
“怎麼是胡言,是真心。”遲晚拍了下胸口,立刻痛撥出聲,這一下忘記了身上的疼,可是把她疼慘了。
遲晚一時痛到失語,虞九舟擔憂地走近,“怎麼了?”
她想擺手說沒事,一不小心扯到了左臂,痛的她輕撥出聲。
虞九舟以為她胸口疼,趕緊扯開了她的衣領,看到她胸口烏青一片,眼睛一下子冷了下來,她知道遲晚受傷很重,卻不知道這麼嚴重。
她心中確定,必要殺了中山王跟穎王。
遲晚一頭霧水,不是,哪有人這麼看傷口的,她的傷口在胸口啊!
第一次發現長公主殿下有點兒虎呢,說看就看,她不要面子的?
“殿下,看完了嗎?”
遲晚抓緊了輪椅的扶手,哪有一個女人,這盯著另一個女人的胸口看的。
她剛想提醒,虞九舟也反應了過來,見沒滲血,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她才感覺到羞澀,臉別到一邊去。
“我去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