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陽寺中的事,她無法直接去管。
但淨塵是為她散盡了內力,她絕不能坐視不理。
遲晚把頭湊過來問,“殿下,我有一法。”
虞九舟抬眸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殿下考慮一下以勢壓人,只要殿下大權在握一天,淨塵大師就不會被搬離佛堂,時間久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虞九舟白了她一眼,“孤從不以勢壓人。”
聽聽,這是什麼話。
“那被砸的秋水樓怎麼說?”
公主府放出話,秋水樓開一天,府裡的人就上門砸,砸到秋水樓倒閉為止。
虞九舟氣得把枕頭砸向她,“孤是為誰?”
“自然是為我了,所以殿下也能為淨塵大師以勢壓人一次。”遲晚笑著把枕頭送了回去。
這女人,脾氣越來越暴躁了,不對,是對她越來越暴躁了。
哪有人這麼砸自己的駙馬的,她真是一個小可憐。
虞九舟搖頭,“不是孤不願為老尼這樣做,而是慧覺無法做玄陽寺的主,左右護法已經把她架空,就算孤以勢壓人,等孤走了呢?”
慧覺在玄陽寺還有一定的權力,那是因為淨塵在,淨塵走了,這個權力也隨之消散。
哪怕她留下了人,那些人也有的是辦法把淨塵扔出佛堂。
玄陽寺是皇家寺廟,收拾個把人太容易了,況且,不僅是供奉牌位的問題。
她最擔心的還是,玄陽寺把淨塵汙名化,淨塵算是武僧,內功修習有成,境界也到了,鐵定是有舍利的,那玄陽寺完全可以說,因為淨塵德不配位,才導致沒有了舍利。
那淨塵的一世英名可就沒有了。
故去的人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後名,可她們這些人不能不在乎。
遲晚看著虞九舟光潔的額頭,伸手彈了一下,“殿下是太在乎淨塵大師,所以腦袋瓜都不運轉了嗎?”
虞九舟:“!!!”孤被打了?被遲晚敲腦門了?
放肆,太放肆了。
她心裡炸了,堂堂長公主,誰彈過她的腦門,這樣離譜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所以虞九舟怔住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遲晚不覺得有什麼,虞九舟都彈了她好多次了,她就彈了一次呢。
她繼續道:“本駙馬可以狐假虎威,去仗勢欺人一下,然後殿下過來做個好人,制止我的同時,順便為淨塵大師撐腰。”
“我想想怎麼說啊。”
她在心裡阻止了一下語言,模仿著虞九舟的語氣,“陛下與淨塵大師是多年好友,淨塵大師回歸極樂世界,陛下定然想念大師,孤便把大師牌位帶回。”
“到時候我再說,帶大師牌位不合禮數,不如帶回大師的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