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鏡點點頭:“我自己洗就好,你不用幫我。”
“不行,我幫你。”
﹉﹉﹉
被要求強行坐在助浴臺上,只好任由著傅映洲的觸控。他的手法輕柔認真,是不帶任何情|欲的。
“我不是殘疾人,傅映洲。我可以自己洗的……”季洛鏡僵硬地靠著瓷磚牆面,冰涼刺骨,激得人一激靈。
傅映洲用淋浴頭沖了沖她身後的牆面,這樣被熱水打濕貼上去就不會那麼冷。從進浴室後他就一言不發,瞧著那雙本該溫柔如月浸泉的眼睛如今變得毫無焦點、甚至表面覆上了一層霧白色的翳。
“傅先生,”季洛鏡換了個稱呼,“你有在聽嗎?”
這話讓傅映洲清醒了。
“你說,我正在聽。”
“我剛剛說什麼了?”季洛鏡問。
“你說自己不是殘疾人,不需要我幫忙。”傅映洲頓了頓,“我有些生氣了。”
季洛鏡哦了一聲。
最後一遍熱水沖完,傅映洲給她吹著頭發。
她的精神狀態這兩年一直很不好,連帶著頭發發尾也開始幹枯分叉,發間失了光澤甚至有些發黃。他每次都會幫忙吹,很難不注意這些。食藥同源,任憑營養師怎麼改食譜,都無濟於事。
季洛鏡聽見他停了吹風機開始纏電線,用指尖摸了摸自己頭發,半幹的狀態。裹緊浴巾,摩挲著上了床。
不消一會兒,傅映洲也收拾好出了浴室。
他把團子關在了臥室外頭,急得小貓在門外喵喵嚎叫地扒拉著房門。
“團子——”
傅映洲單手桎梏住她交疊的兩隻手腕,力道有些重,硌得骨頭異常生疼。他啞聲說:“它今天不能進來。”
床頭點了一盞鵝黃的壁燈,季洛鏡能夠感受到這點光線,但這並不足以讓她放下心來。
“今晚也不可以哭。”
情與恨交織在空氣中,肌膚摩擦間是更深沉的侵略。唇齒相接,如同羽毛輕撫細細碎碎。
她悶哼了一聲,來了句:“疼。”硬是將即出眼眶的淚水壓了回去。
這兩年傅映洲也很少透過直接咬她攝入血液,而是由歐陽利利用現代醫學手段每個月定時抽取一些。
這讓她感到極其的屈辱,像是做了什麼血奴交易一樣。
“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鏡子。”傅映洲伏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恍惚間,季洛鏡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做出強烈的掙紮,換來的卻是更痛苦的感受,鑽心的痛。
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流入枕間消失不見。她最後還是哭了,哽咽稀碎,像是小貓的嚶嚀。
傅映洲因為弄傷了她,提前結束了對於她來說的酷刑。在會客廳打了客房電話,送來了兩管藥。
重新進臥室的時候,他的妻子用被子將自己包裹了起來縮在床角,身邊是躺得四仰八叉的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