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吸血可以,你們私底下有那些各種奇奇怪怪的交易我管不著也沒意見。但是不要給血族後勤隊添麻煩吧?他們幫你掩蓋身份,更替資訊,讓你能夠合理地活兩百年。現在卻留下一個爛攤子,直接棄之不管讓別人給你擦屁股。”他垂眼扭動著腕間的表盤,十二顆碎鑽鑲嵌為數字形狀,精鋼腕帶上鍍著一層鈷藍。這是季洛鏡很早之前送給她的一塊休閑用表。
“你怎麼還能代理這麼久的董事,趁早回家吧,輿論會影響我的五院生意的。”
傅映洲將腿放下,起身預備著離開。路嚴的情緒不太穩定,他懶得再說更多。
血族後勤組織為何如此重視這次的冰庫屍體案,是因為前陣子網上火熱流傳的“是人是鬼”源頭推文,透過技術手段發現ip地址與死者的家屬地址基本一致。但現在局勢異常動蕩,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解鈴還須系鈴人,屍體生前是公司的員工,那麼作為代理董事的路嚴當然需要出面走一個明確的態度。
但路嚴沒有,且有強烈抗衡的意圖。那就別怪傅映洲不講情面,親自出面。
拋去異神族的身份,傅家在長都整個上層圈子,都有著不可撼動的話語權。談到長都商界,必定要說到傅氏集團百年來的豐功偉績。
傅映洲說到的“趁早回家”不是開玩笑,若真是因為這種對於血族來說只是小小的事情導致自己的工作不保,實在是得不償失。
路嚴想要追上他的步伐,卻發現自己無法掙動傅映洲施加在她身上的異術半分。只能高喊地告訴他:“我明天就去慰問受害者家屬,一定把事情解決好。”
傅映洲卻說:“你去只會讓事態更糟,準時去接你兒子放學吧,別讓別人總是因為你家太子而加班。”
直接離開辦公大樓的傅映洲徑直走近園區門口停著的一輛紫色塗裝的頂級超跑副駕駛位,車門升起,他彎腰坐了進去。
季洛鏡將遮陽板拉下來,取下了墨鏡。“談崩了?”
傅映洲的雙手揣在胸前,“是她單方面跟我談崩,老血族就愛拿年齡的事情壓人。算了,走吧,我們直接去福利院那邊。”
油門轟到底,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後,跑車上了公路進入環城高速。
楚之久向季家講了關於自己的事情,經過薄君的分析,她十二歲之前待過的福利院,院長似乎有些問題。
時間線對比之後,季玖失蹤與楚之久入福利院幾乎無縫銜接,這其中沒有背後的操作,絕對不可能完成。
但在長都異神族資訊中,卻沒有關於這位宋院長的任何資訊。季塵和薄君,以及楚之久不方便出面直當地去見這個人,只能讓季洛鏡去。碰巧今天,傅映洲約了路嚴談事情,順帶一起做了。
“我爸說這個院長有問題,你覺得她可能會在哪方面出問題?”季洛鏡餘光掃了一眼身旁閉眼小憩的傅映洲,這幾日他忙長都幾家集團合作的事情,熬夜是經常的,只能在空餘的時間中盡量補足睡眠。
季洛鏡在沒認識血族群體之前,一直認為這群人是不需要吃飯或是睡覺的超人。雖為異神族,畢竟是血肉之軀,也是需要遵從自然的法則生活。
“身份,心態,精神。”傅映洲仍然沒有睜眼,“作為院長,接到楚之久的時間與季玖失蹤的時間無縫銜接……那就說明,她與剝離季玖心髒的人有聯系或者就是勾結。”
他特意頓了頓,給季洛鏡留了思考的餘地,“吃下生命樹心髒的血族,可以在餘生中擺脫嗜血的慾望,將詛咒消弭,成為一個‘正常人’。之前也說了,洛許生拿到這個心髒後,第一想法就是將這個燙手山芋盡快丟擲去。也就是說,洛許生知道這個心髒從何而來,且血族大長老一定知情。洛許生一定和這位宋院長認識。因為他們有個共友,就是剜出心髒的這個人。”
“這個人需要一群來自不同組織的人分擔風險。當然我所說的這一切,都建立在宋院長確實有問題的基礎上。”傅映洲說,“我在基金會的時候,曾經間接接觸過宋院長,一絲不茍,是個很在意小孩的人。”
今天季洛鏡本來不打算做司機的,她的胳膊因為與傅映洲對峙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中,如果現在掀開袖子,男人一定能看到磕得青紫的胳膊肘。
頂級超跑為季洛鏡量身定製,方向盤很輕,體驗感拉滿。這點胳膊疼還不算什麼,“到那裡,宋院長要是沒什麼問題,那我們就和她聊聊楚之久,總不能去一次,什麼事情或者八卦都沒得到,那就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