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胳膊怎麼樣？”傅映洲忽然睜開雙眼，問季洛鏡。
本來胳膊的疼勁下去了，這一關心，又被引了上來。
季洛鏡如實回答：“還有點疼，沒事。最起碼我學到了很多技巧，還算劃算。”
傅映洲溫熱的手掌輕擦了一下季洛鏡的胳膊肘，垂眼，眉間含著半分笑，“回去給你貼下藥。”
“不要，跌打挫傷的藥好難聞。”季洛鏡打過方向後停在了“長都第十九福利院”的門口。“等哪一天，我一定會讓需要上藥的人是你。”她咬了咬後糟牙，開門下了車。
他們找了領養孩子的理由，年輕夫婦，結婚多年無子，家境極其殷實的情況，使福利院這邊立刻就答應了預約與宋院長交談的時間。
一進門立刻就有保安與保育員接待，一路引至宋院長的辦公室。
長都第十九福利院近年來受到的社會人士的贊助與福利頗多，除了日常運營外還能夠有餘錢改善孩子們的生活。至少曾經的楚之久在這裡，自閉症都好了很多。
時過境遷，宋院長戴著一副老花眼鏡伏案在辦公桌前，一條條的核對著這個月的採購資訊。
有人進來，便拿起了手邊用於撐住身體的柺杖預備著隨時起身辦事。
“宋院長，你好。”季洛鏡擺手拒絕了宋院長起身握手的意圖，將她重新按回了辦公椅上。
辦公桌旁邊就是檔案櫃，不用翻閱就知道裡面記錄了各個孩子的資訊以及福利院的財務。
一部分檔案已經被取了出來，優先遞到了季洛鏡手上。
宋院長是真的將她們當來想領養孩子的年輕夫婦了。
季洛鏡的手指劃過紙頁，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到六歲的孩子。傅映洲在一旁低聲告知，“超過六歲就懂事了。”
季洛鏡點點頭，放下檔案。“宋院長，能讓人帶我們在福利院轉轉嗎？”
說著，宋院長就抓起身旁的柺杖，“沒事沒事，不用叫其他人，大家都還有事情要做呢，我帶著你們參觀參觀。”
本來要說的話要問的問題都哽在了喉間，季洛鏡沒想到宋院長今年已經過了六十，她的態度與自己從前想的大相徑庭。
她幾乎是孩子間標準的“和藹可親”的代表。這樣的人，怎麼會和能夠殘忍剜去他人心髒的人有關系呢？
年紀小的孩子們一擁而上抱住宋院長的腿就叫著宋奶奶，年紀大便一齊過來攙扶她。
季洛鏡見過很多六十歲的老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像她這般年老色衰得嚴重。
傅映洲的指尖在暗處捏了捏季洛鏡的腕間，與她耳語，“她的狀態確實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