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有個規定,除了中午與晚上休息外,或者是學校組織的宿舍衛生集體大掃除,其餘時間均不得進入宿舍。
聽見教官的哨聲,麥望安從床上爬下,扭頭就見言默然在彎著腰,把所有的零食通通塞進書包裡,問就是言默然要把它們背到宿舍門前的大廳裡,晚練的時候再把它背去操場。
“晚練結束的時候送嗎?”麥望安第一次關心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好奇,“能問一問是男生女生,在幾班嗎?”
“她是女生,她還是在重點班,就在二十七班。”
麥望安一愣,想起來宋寄梅也在二十七班。他的眼神丈量言默然片刻,心裡不由得犯嘀咕:難道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麼近,又是這麼的巧合?
他在心中當即做出一個決定,對不起言默然的同時打算偷偷跟蹤言默然,去偷窺幾眼。
晚飯間,麥望安把這件事情告訴對面的路將寧。
“宋寄梅,”路將寧在嘴裡翻滾一遍這個名字,很明顯,對此他還有印象,“就是當時小學和你同桌一段時候的那個女生。”
見他記得清楚,麥望安要報中午的仇,存心調侃:“記得這麼清楚,怎麼,你喜歡人家?”
哪料路將寧竟沒有他想象中惱兇成怒的模樣,反而淡著臉,擰眉:“打著去看舍友送糖的幌子,實際上去看宋寄梅。你覺得是誰喜歡她?”
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操作讓麥望安一噎,想象中掛在路將寧臉上的紅潤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跑到他的臉上:“你別胡說!”
他的憤怒反襯得路將寧心平氣和:“哦,你還是喜歡楊益壽。”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不喜歡!”
路將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像是一陣暴風雨,瓢潑地沖刷著麥望安,使他感到憤怒而狼狽,心底躥升一股無名火,卻又在彈指之間被澆得只剩下一堆灰燼,最後當真是心如死灰。他嚼著饅頭輕聲呢喃,“我真的不喜歡,你的醋不要吃在我身上……”
“那你喜歡誰?”
麥望安絕望又痛苦地閉上了眼,再睜開的時候裡面的有幽怨晰可見:“我就非要喜歡誰嗎?我不喜歡誰難道就要被天打雷劈嗎?”
“可我能感覺到,你心裡有喜歡的人。”
麥望安警覺:“自你從我身上剝離之後,你不是不能與我共享感知了嗎?”
“沒有共享,”路將寧實話實說,“但不排除就像雙生子一樣有著心靈感應,我還是隱約能夠察覺的,只是不能過於確定是誰。”
他的話引起麥望安的重視,麥望安冥思苦想個時候,都沒能意識到自己喜歡什麼人:“你感覺錯了吧,我見過的女生很少。”
“還有同性啊。”
“滾吧你!”麥望安抄起盤子,二話不說扭頭離開了。
明日就要舉行彙演,今晚的練習還算輕松,幾乎是一遍遍地鞏固著之前所學的走方隊,來來回回,時間也就從腳底溜走了。
轉眼間,在教官一聲解散的命令下,眾人歡呼雀躍地往宿舍裡趕去。
解散的那一瞬間,麥望安就盯上了背起書包,朝二十七班趕去的言默然。
路將寧所在的班級的訓練結束得早,他又一向不遵守紀律,在麥望安還沒有離開隊伍之前,人就已經趕到這邊。麥望安路過他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抬腿,擋住前進的路子,迫使麥望安的速度下降,麥望安也就只有眼睛還黏在言默然的後背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我好奇,”麥望安對他翻了個白眼,防止他囉嗦,直接抓起他的手腕,往前疾走,“你先別說了,我帶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