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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上,盧家兄妹所做的事,杜鳴早已全調查清楚,等到晚上,李繕方才找杜鳴要走案卷。
李繕翻了幾下,一目十行,盧家的打算不難猜,是明目張膽算計他,真當以後坐穩位置,成為幽州一霸。
世家之貪心不足,李繕並不是第一日領會,並不意外。
將案卷丟到案幾上,他哂笑著,對杜鳴道:“我應了我妻,把他們幹幹淨淨趕出上黨。你知道怎麼做的。”
所謂幹幹淨淨,那是真的“幹幹淨淨”。
杜鳴領悟,道:“是,將軍。”
李繕:“還有,你去找沒開刃的輕劍……”
話說一半,他頓了頓,他自是清楚,如今劍固然多,輕劍卻不好找。
天下兵亂許久,輕劍容易磕出豁口,乃至斷劍,除非用精湛的工藝一遍遍冶煉,但那種劍就十分貴重,成了愛劍之人的藏品。
而藏品,多在世家的官員富戶手裡。
李繕改口,道:“放訊息出去,我要輕劍。”
杜鳴:“是。”
這就是說給幷州上下官員聽的,以前李繕不愛收禮,但逢機會,官員們自是想送禮表心意,都抓耳撓腮的,生怕送錯了。
如今這個訊息,自會讓官員們由衷欣喜,可算有了方向,不得可了勁尋輕劍,以期能送對李繕胃口。
……
打從幽州回來,李繕其實不閑,本來不年不節的,是他非要休這一天假,明日又要去巡邊。
夜深了,帳中暖息濃熱,痴纏不休,窈窈骨頭都酥了,淌著汗,半日恍惚,沒能尋回神思。
李繕撫著她雪白肌膚上的痕跡,道:“謝窈窈,你面板怎麼這麼滑,一按就紅一日。”
窈窈輕輕喘息,須臾找回聲兒:“多用幾回香胰子,便滑了。”
聽出她暗侃自己用她的香胰子,李繕低低笑著:“不如拿你當香胰子。”
窈窈:“……”
怎麼當香胰子?一道……沐浴?她可不敢說,遂不吭聲,李繕穿好衣裳在床下還好,但在床帳間,她方深刻體會他骨子裡的狂悖恣肆。
根本就是……不知廉恥。
李繕突的又說:“我是不容易留痕的,傷得再重的地方,最後也只一道淺淺的疤。”
窈窈:“唔……”
李繕:“你別不信,帳裡暗,你看不清。”
他突的起來,窈窈一驚,就聽他下床去了,她問:“夫君?”
“呼”的一聲,火摺子在朦朧的帳外亮起,隨著李繕走近,光影搖曳,他撩開床帳回來,窈窈趕緊捲起被子,耳根紅到似乎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