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光勾勒出她豐盈的曲線,她將自己埋進被褥裡,因為著急,被子也沒全蓋好,一身雪肌,影影綽綽。
昨個兒弄的細碎印兒還沒消,今天又新添一些,若白雪紅梅,昳麗嬌豔,透著水潤,軟玉生香。
李繕喉頭發緊,輕聲說:“燈不亮的。”
窈窈不肯理,重重搖頭。
他一手持燈,氣息拂在她背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的白色瘢痕上:“喏,這兒以前被箭矢穿過。”
……
他說得認真,好一會兒,窈窈勉強才肯抬眸。
火光果然如他所說,不甚亮,卻足以照出他眼底星澤閃爍,她目光微微往下,燙到了似的,趕緊收回。
她沒見過別的男人的軀體,對男人的認知,也來自李繕,即使沒得對比,她也知道,他身上有力流暢的線條,是好看的,若山巒起伏,似浪淘金石。
便是那些細碎的、大大小小的傷疤,也沒壞了他這一身皮,反而似他與生俱來。
她聲若蚊蚋:“我、我已經看過了。”
可以把燈滅了。
李繕:“燈還是得點,我力道才能小點,省得我又弄得你渾身紅痕。”
窈窈稀裡糊塗的,點了點頭。
她隱約聽到李繕笑了下,怎麼覺得自己又踏入了一個陷阱,便覺他一手擒燈,一手握住她的腳踝。
隨著他的動作,暖熱的燈火,湊近,只照亮了一個區域。
…
窈窈後悔了。
她渾身燥熱,羞得眼中泛淚花。
燈光一晃、又一晃,李繕垂下的目光,濃烈深邃,如有實質的滾燙,似要將這一幕牢牢烙在眼底。
待得這盞燈搖散了,帳裡光影驟滅,他的鼻息深深埋在她發裡,兩人驟然暗下的眼前,卻若亮起火樹銀花,粲然絢爛。
……
…
第二天,窈窈起來時,又險些過了時辰。
李繕已經去巡邊了,她腿肚子有點發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午飯,窈窈和錢夫人一同吃,錢夫人吃兩口,就看窈窈一眼,吃兩口,又看她一眼。
她已經明白,慌忙之中去抱琴,是不好的,不過,窈窈不說,她也不會刻意提及。
她看窈窈的動靜太明顯,窈窈放下碗筷,輕聲問:“母親,我臉上怎麼了麼?”
錢夫人:“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