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費爾南,斯菲德正打算離開站臺,兩道聲音同時叫住了他,斯菲德驚喜地轉頭,“韋維爾夫人?您怎麼來了?”
韋維爾提著牛皮箱包,手上還帶著粗糲的手套,她露出一種只有久居自然的人才會有的笑容,和斯菲德擁抱在一起,“沒想到該來達南就見到你。”
斯菲德閉眼笑道,“我也很意外,但……我有個不好的訊息想要告訴您,希望您能諒解公爵。”
格斯特走到兩人一旁的站臺處,真起身往旅館方向眺望,從那裡躥出個黑白影子,他一眼就識出那是阿莓。
阿莓嘴裡叼著肉骨頭沖過來,格斯特指著自己腳下,阿莓躥在他面前才堪堪剎住步子,將骨頭放下而後“呵呵”吐著舌頭。
韋維爾取下手套,“這是誰家的小狗啊?長的真可愛呢!”
格斯特拿著骨頭往韋維爾手掌處抬,阿莓的狗鼻子嗅嗅往起揚,兩只前腳搭在韋維爾掌心處,鼻子親暱地拱了拱她的臉頰。
格斯特彎腰行禮,“親愛的夫人,歡迎您來到達南,希望今晚的篝火節您可以完的盡興。”
韋維爾露齒笑道,“如果是按照達南人民地習慣,我似乎沒有參加資格吧?”
“怎麼會沒有呢?”斯菲德對格斯特說,“連我都可以參加,夫人就更應該參加了吧?難不成……這裡有性別歧視?”
韋維爾咯咯笑了兩聲,“原來你不清楚啊?”她笑著看向格斯特,“看來是有人故意隱瞞了。”
斯菲德還沒摸到頭腦,下一秒被除一個箱包外空手而來的韋維爾震驚,“夫人,您就拿了一個手提箱過來?其他的呢,就沒有帶您的女兒?”
“啊!”韋維爾急忙放下箱子,拉開拉鎖,儼然是一個蜷縮在一起的小孩,嘴裡咬著奶嘴,正津津有味地邊磨牙邊睡覺。
斯菲德驚呼:“您就把她放在箱子裡?!”
韋維爾擺擺手,“在家的時候她就經常在箱子裡睡覺啦,這大概是從我這裡遺傳的吧?畢竟這只有我會喜歡睡四面都是巖壁的山洞。費爾南離了那張軟床就會得頸椎病。”
她又笑了,提起“費爾南”總是面帶微笑,神情似乎依舊是昨日結婚的少女,斯菲德忽然開口,“對!就是費爾南公爵,他又搭乘這班車離開了!您和他剛好錯過!”
韋維爾雙手環抱著自己,聳聳肩,“沒關系的,他遲早會離開,這件事我事先就知道了。昨晚我收到他發來的資訊,他覺得達南這個城鎮是最接近自然的地方,邀請我過來看一看,我一早就坐車往這裡趕,下車就看到遍地的綠草,心情都好了很多。”
斯菲德不可置信:“您的意思是,費爾南公爵告訴您他在達南,您帶著令愛來了,然後他離開了?”
韋維爾託著臉,“是這樣沒錯,別再對此有異議了,我知道費爾南是在照顧我,而我恰好喜歡這種照顧,這不是剛剛好嗎?證明我們心有靈犀。”
斯菲德情緒低落下去,“費爾南公爵似乎並不知情,算了……您二位開心就好。”
格斯特抱著韋維爾的女兒,阿莓在他身下撲騰著,執著讓小孩注意到它,格斯特在嘴裡比了個“噓”的手勢,阿莓又立刻安靜了。
韋維爾和兩位先生一同到旅館內,娜羅德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認真詢問,“夫人,請問您有一雙帶著馬鬃的手套嗎?”
韋維爾欣然點頭,從口袋內拿出粗糲開線的手套,“您指的是這雙吧?”
“啊!是的。”娜羅德翻開賬單,“原本住在三樓的一位先生續訂了一週,說要留給一位擁有帶馬鬃手套的女士,我想那就是夫人您了。”
“那我可要謝謝他的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