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以為我找託啊?”遊子遇好笑,“他真是何卉鳳的兒子。”
私立中學貴,但可以把孩子丟給學校管,對於忙碌且有錢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叢靜就當他說的是真的了。
曲敏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來,喝水。”
遊子遇禮貌地道謝,接過來,抿了一口,就放到桌上,掏出手機打起遊戲來。聲音沒關,叢靜瞪他一眼,他立即開了靜音。
這一眼,曲敏沒看到,坐在對面的沈銘信卻看到了。
叢靜畢竟是年輕老師,批作業不熟練,一份份看過去,很費時間。
遊子遇靜音,閉麥,輸了一局,很沒意思,腳尖壓地,一使力,轉過椅子,撐著頭看她。
和大學剛及肩的中短發不同,她把頭發留長了,燙得微卷,披著,偶爾伸手勾一下。更溫柔小意,也更成熟。
或許是批改到糟糕的答卷,她蹙著眉頭,落筆飛快,還帶著不小的力度。頭發又滑了下來,她握筆的那支手將頭發往耳後捋,墨水在她鬢邊劃出一道痕。
遊子遇沒忍住,輕聲一笑。
安靜、不大的辦公室,他這一聲著實有些突兀。
叢靜扭頭,臉上那點慍怒、煩躁未消,遊子遇向前滑了幾公分,“叢老師,在批什麼?”
“默寫。”
他拿起一份她剛批完,一張紙上除了標題,沒寫幾個字,下面三行硃批:這是很基礎的文章,希望能好好背誦,不要對老師也不要對自己敷衍。
“這一屆學生不行啊,”遊子遇嘖嘖有聲,“擱我,我連標題都不寫。”
叢靜把紙搶回來,不予理會,繼續批。
他的套路,她可太熟悉了,就是為了引起她注意,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遊子遇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不再打擾她,但也不打遊戲,架起二郎腿,光看著她。
這感覺,她熟悉又陌生。
叢靜整個大學四年都很忙,課餘時間,她一直奔波於兼職、實習,現在畢業了,她大幅精力還是投入到工作中。
只有大二那年,多了遊子遇這麼個意外。
當時,她在一家咖啡館打工。
薪資不高,但工作環境好,上班時間彈性大,沒什麼事的時候,她還可以學習。
遊子遇很容易知道她在那裡兼職,因為離學校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他摸清她上班規律,專挑她在的時間,開車過去,點一杯咖啡,坐大半天。
叢靜對他這類人有偏見,覺得他坐不住,耐不住寂寞。
但遊子遇沒所謂,他時間一大把,沒有重要的事要做,也沒有重要的人要見,在哪兒耗不是耗?
後來,叢靜成了他唯一經常要見的人。
叢靜也搭過遊子遇的順風車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