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捂著手掌心,再看被打的成智聖,眼淚當場落了兩行。
“對不起,對不起!”
小路趕緊藏到許玟庭身後,“怎麼回事啊?”
許玟庭還想問呢,這人哪兒冒出來的?
短暫驚訝之餘,四個助理把成智聖團團圍住,給他拉躺椅,拿冰袋,端茶,扇風。眨眼間,許玟庭被擠到角落,呆呆望著所有人跑前跑後。
果然,只有站在高處的人才會被在意。
許玟庭碰了碰臉,已經腫了,她去廚房拿冰塊,恰巧撞上成智聖的助理清空了冷凍室。
“這些冰塊……”
助理:“哦,這是拿給成智聖用的。”
許玟庭看了眼空蕩蕩的製冰盒,轉身走了。
她穿過泳池,走進種滿綠植的後院。
黃昏時分,光線有些暗了。
天堂鳥比人高,走在裡面像進了熱帶叢林。許玟庭在石凳坐下,望著油亮的植物葉片發呆。
餘光裡,一道細長身影越來越近。
“為什麼要忍?”
成禹善撥開垂在眼前的植物,聲音冷得近乎陰森,“打疼了不知道說?”
許玟庭先是一愣,而後低頭,“說了也沒用。”
許玟庭的第一個記憶是毒打。那天,家裡男長輩出去吃席,醉醺醺回來,正好見她在路中間玩,二話不說抬腳,踹著她的後背讓她滾。
暴力,一直是被允許的。
而且是以各種方式。
成禹善的表情有點兇悍,但動作很溫柔,他單膝跪地,拿著冰袋往她臉上敷。
冰涼的觸感讓許玟庭嘶了一聲,她縮縮脖子,想避開。
成禹善下意識托住她的肩膀,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放軟聲音說:“先別動。”
許玟庭側了側頭,撞進他黑沉的眼眸。
一瞬間,許玟庭産生了錯覺,好像成禹善的存在能消弭所有的惶恐和不安。
最後一抹夕陽消失在天際線,院子裡,燈光瞬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