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通往主角之路c:“那麥耘恆很壞了”
麥耘恆的新辦公室在恆星隔壁一棟寫字樓頂樓,走進去的辦公室挑高兩三米,毫無普通辦公室的壓抑;窗戶望出去能夠看到恆星滾動播放動畫的大螢幕,整間辦公室五百平,牆上舊公司的膠還沒除淨,麥耘恆開門進去時正好趕上雙胞胎下班,看到翁如晤捂住嘴:“啊,追回來啦!” 主語不知道是誰,但翁如晤臉紅了。麥耘恆走進最裡面的房間開啟投影,沒有開燈,整面牆都是遊戲啟動的畫面。麥耘恆趁著開機在閑聊:“雙胞胎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去新天地租辦公室,還說香港廣場和中環廣場哪個不比這裡好,但我就想租回這兒,和老公司對著幹。” 這話憋得翁如晤無法反駁,還真是物理意義對著幹。他性格裡也有古怪陰損的一面,越王勾踐式複仇,也怪不得他團隊裡的朋友們覺得他不好相處想排擠他…… 哦對,表白,找準機會表白。翁如晤看著麥耘恆調出的介面,應該是遊戲中段的故事畫面,主角迷茫地和人交談過後在午夜裡走,滿天的星星下是無邊曠野,寂寞的獨白裡傳出的英文很落寞,像在看文藝電影。也許是麥耘恆特別在意白噪音,曠野四下無人,風遠遠地傳來,底色是海的潮汐;腳步聲中有碎石子的雜音,呼吸聲近在耳畔,聽聲音就是寂寥的夜晚。 這太悲傷了,完全沒有機會表白。她覺得新奇,卻依舊陪著麥耘恆看完了整個場景,試探地問:“有稍微浪漫一點的嗎?” “幸虧你在製作組裡問,不然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看到。餓了吧?我做杯咖啡給你。” 麥耘恆去休息區做咖啡,彎下腰還在說《心墟漫遊》中的細節,翁如晤踮著腳撲過去想抱住麥耘恆的脖頸,碰巧趕上豆子掉在地上,麥耘恆蹲下的功夫她撲了個空,正好趴在高腳桌上。麥耘恆抬起頭:“你怎麼了?” 這姿勢當然不能表白,翁如晤只能順勢拉伸:“我伸懶腰。” 她只能在尋找機會。投影儀面前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翁如晤想用影子比個心——土氣,沒有心意,他不喜歡。 麥耘恆並未察覺:“你們前一陣合作了個保密遊戲,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也不知道專案的名字,大家都去…
麥耘恆的新辦公室在恆星隔壁一棟寫字樓頂樓,走進去的辦公室挑高兩三米,毫無普通辦公室的壓抑;窗戶望出去能夠看到恆星滾動播放動畫的大螢幕,整間辦公室五百平,牆上舊公司的膠還沒除淨,麥耘恆開門進去時正好趕上雙胞胎下班,看到翁如晤捂住嘴:“啊,追回來啦!”
主語不知道是誰,但翁如晤臉紅了。麥耘恆走進最裡面的房間開啟投影,沒有開燈,整面牆都是遊戲啟動的畫面。麥耘恆趁著開機在閑聊:“雙胞胎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去新天地租辦公室,還說香港廣場和中環廣場哪個不比這裡好,但我就想租回這兒,和老公司對著幹。”
這話憋得翁如晤無法反駁,還真是物理意義對著幹。他性格裡也有古怪陰損的一面,越王勾踐式複仇,也怪不得他團隊裡的朋友們覺得他不好相處想排擠他……
哦對,表白,找準機會表白。翁如晤看著麥耘恆調出的介面,應該是遊戲中段的故事畫面,主角迷茫地和人交談過後在午夜裡走,滿天的星星下是無邊曠野,寂寞的獨白裡傳出的英文很落寞,像在看文藝電影。也許是麥耘恆特別在意白噪音,曠野四下無人,風遠遠地傳來,底色是海的潮汐;腳步聲中有碎石子的雜音,呼吸聲近在耳畔,聽聲音就是寂寥的夜晚。
這太悲傷了,完全沒有機會表白。她覺得新奇,卻依舊陪著麥耘恆看完了整個場景,試探地問:“有稍微浪漫一點的嗎?”
“幸虧你在製作組裡問,不然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看到。餓了吧?我做杯咖啡給你。”
麥耘恆去休息區做咖啡,彎下腰還在說《心墟漫遊》中的細節,翁如晤踮著腳撲過去想抱住麥耘恆的脖頸,碰巧趕上豆子掉在地上,麥耘恆蹲下的功夫她撲了個空,正好趴在高腳桌上。麥耘恆抬起頭:“你怎麼了?”
這姿勢當然不能表白,翁如晤只能順勢拉伸:“我伸懶腰。”
她只能在尋找機會。投影儀面前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翁如晤想用影子比個心——土氣,沒有心意,他不喜歡。
麥耘恆並未察覺:“你們前一陣合作了個保密遊戲,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也不知道專案的名字,大家都去試音了,最後只知道角色名和人物特色,其他一概不知。但我一猜就知道,是恆星那位不肯見我的老闆。”
麥耘恆被逗笑了:“怎麼猜出來的。”
“每個人一張紙,上面只有幾句臺詞,人物小傳可以自行創作也可以修改劇本,只要符合人物的特性就可以,老闆不看演員咖位,最後能選到的角色也是隨機的,這種古怪性格的老闆我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了。哦,不止我哦,徐憲和郭寅也看出來了。”
“那你知道自己配音的是誰嗎?”
“好像是叫蓋爾海絲的一個女神?戲份不多,但對故事還蠻重要的一個角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主角在探索世界過程中一直追尋的目標,因為中途有一段指引,是主角在走投無路時和蓋爾海絲相遇,空曠落寞的淩晨她穿的是婚紗,拎著一個皮箱準備遠行。她的目標應該不是和主角結婚,這挺讓人絕望的,但蓋爾海絲說,正是因為白裙子太漂亮了,所以她要用最隆重的裝扮去最想去的地方。”
螢幕裡是黎明的暮色,麥耘恆開了窗,都市的午夜四下安靜,靈魂裡的風鈴慢慢地靜靜地旋轉,時不時發出叮叮聲。投影中的視角是夕照下的雪景,如夢似幻,浮光躍金。翁如晤心思澄明,笑著看向畫面裡拎著皮箱的蓋爾海斯:“所以我配了這個角色,因為我加了婚紗這句臺詞嗎。”
“嗯,這也最符合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麥耘恆站起身:“這是我送給你的角色,《心墟漫遊》是因為你而誕生的。”
這個答案對翁如晤來說絲毫不意外。如果說第一個遊戲是為了填補爸爸失信人的債務,第二個是在給自己積攢能力迅速奠定地位,這個遊戲就像是完成自己的夢想。而直到今天,翁如晤終於認清了麥耘恆是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如果心思全都花在事業上且良心少一點,應該能做出更厲害的遊戲,畢竟他離宮崎英高,小島秀夫,坂口博信這種優秀製作人還差得遠,但有一種人的靈感就是因為愛而産生的,沒有愛就不足以思考,不心動就很難産生一個故事,痴戀彷彿是一種信仰般的指引。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麥耘恆字字篤定,他很鄭重地介紹:“她也許不是主角,但就像你說的,她是重要配角,戲份不多卻在故事中有很重的分量,去掉她,整個故事就很難推進,主角的行動沒有了目的,精神也沒有了支撐。你對於我就是這樣的存在。”
“我對你這麼重要嗎?”
麥耘恆不回答,只點選滑鼠給她看主角和蓋爾海斯的過場動畫,蓋爾海絲跑進粉藍色的天空和海的分界線時,主角追過來試圖抓住她的手,蓋爾海斯的回答是:“你可以做公主,可以做被保護的人,而我也可以做披荊斬棘的騎士。”
這是她二十二歲時對麥耘恆說過的臺詞。翁如晤看著這一幕,眼睛亮亮地問:“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吧?”
“怎麼可能。”麥耘恆搖了搖手指:“神一樣的人物是不會垂青主角的,精神力量怎麼可以被褻瀆。但現實生活不可以這樣類比,喜歡的人也喜歡我,那就是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