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耘恆,說真的,我不懂。你明明是一個做技術的男人,為什麼對故事都可以把控,這樣豈不是策劃和編劇團隊的事情都做了……”
“不是我對故事有把控,這就是我的經歷,經歷的事情。我找過很多編劇寫他們覺得適合這個背景的故事,但都沒有我的經歷動人,因為它是真的。肯定是專業之人有所長,但親身經歷的事,我的肺腑之言,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替代。”
翁如晤放棄了,配角命在此刻又一次明晰了,做主角的時候表白都沒法說出口,簡直頹喪。她坐在沙發上緩緩地說,麥耘恆,其實我今天要表白的,但你把我架在蓋爾海斯的女神位,我不能表白了。
“為什麼?”
“畢竟神女不能下凡。”但翁如晤嘆了口氣:“但我喜歡你時,就是普通人。十八歲的你很可愛,聰明又透徹,不停地在受傷。我好像除了保護你也做不了什麼,因為我也很差勁。但其實那個時候我們在相互取暖,你也給了我陪伴,我卻跑掉了。我真正喜歡上你是重新遇見時,你和我說遊戲是治癒人心的存在,做遊戲是要為愛幻想的人正名的瞬間,聲音演員也該站到自己發聲的舞臺,如果沒有,就去創造,就去搶……那一刻你很炫目,讓人很難不心動。”
“那現在的你有多喜歡我?”
“非常多,依舊願意為你沖鋒陷陣的那種。”翁如晤張開手臂,反正四下無人:“雖然你已經比我厲害很多了,但依舊可以躲在騎士的臂彎裡。我喜歡你,麥耘恆,特別喜歡你。”
“那你會離開我嗎。”
“麥耘恆!反咬一口哦!”之前離開我不是你嗎?
“那你現在說這些是?”麥耘恆不紳士,就要等她講出來。
“做我男朋友。”
“好。”
擁抱是他靠過來先開始的,答應得太快了,但很有成就感。有光的場景裡不適合流淚,只適合擁抱和接吻。翁如晤想,下一次接吻一定要在陽光裡,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別人的祝福聲中。
翁如晤甚至在這兒起了歹念,反正四下無人,我把你撲倒也沒人知道,反正我也饞了很久了,旁邊就是沙發,你要是真覺得吃虧了,我負全責就是了……
她的手稍微用力,把麥耘恆往沙發的方向帶,對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反而在地上定住,只擁抱著安撫她,他在耳邊說,這裡不可以。
怎麼回事麥耘恆,你是不愛我,還是對我沒興趣?以前用我手吃櫻桃還舔我手指的不是你嗎?非要讓我試試你的不也是你嗎?
她有點不滿意地哼了兩聲,麥耘恆在笑,只輕輕啄她的嘴唇,抱起她離地,頭抵著她的額頭逗她。翁如晤十分不滿,摟緊了肩膀一竄咬了麥耘恆的耳朵:“你不會做閱讀理解嗎?”
身後忽然有人大叫:“翁如晤,你別使勁兒了!我們都在這兒呢。”
哈?
所有人趁機跳出來,還拉開了手持禮炮。熟悉的聲線一個個冒出來,翁如晤在歡呼聲中石化,人還在麥耘恆懷裡,但有那麼一瞬間她不想活了。人生第一次吻得那麼忘情,現在血液回流,體溫直接降了一度。
麥耘恆的脖子彷彿也發出了鏽蝕的聲響:“你們該早點出來的。”
“誰不想看現場演愛情片啊,你說是不是啊豬兒?”
別管我死活了……
葉展真拍了拍翁如晤的肩膀:“好了,不要尷尬了,這有什麼丟人的。我們埋伏很久了,我們本來是來慶祝麥耘恆新公司落定的,還說等你來了挑個時機出現,以你的性格肯定只會品讀遊戲畫面,誰知道你……”
在蓋爾海絲夢中婚禮的藍粉色光暈裡,所有人一邊笑一邊尷尬,徐憲笑得尤其大聲,只有翁如晤心如死灰。她抿著嘴定在原地,不敢看麥耘恆,麥耘恆捧著翁如晤的臉揉了半天和大家開脫:“好了,只是表白,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