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哪門子休了。但你們肯定是因為什麼吵架了,不然怎麼跑到我這兒來。”
“我只是想通了。”媽媽吃完最後一口甜品,對著麥耘恆笑了笑:“我剛才吃東西的樣子,有沒有讓你不適。”
“阿姨,您怎麼這麼說。看到您吃飯就知道,翁如晤一定是您的女兒,我只覺得很可愛。”
看到媽媽的表情翁如晤就明白了,麥耘恆這款迷魂湯,對戀人有戀人的烹飪方法,對長輩也有長輩的調料要加,主打一個話從口出,誰都舒服。但翁如晤媽媽還是用叉子指了指麥耘恆的方向:“你這一套當年她爸爸也用過,但裝著裝著就露餡了,男人就是連蒙帶騙。以前我總期待她結婚,現在去他媽的,愛咋咋地,老孃也不過了。”
聽到這兒翁如晤和麥耘恆對視一眼,白葡萄酒起效了。
酒店就在家對面,中間隔著一個街心的兒童樂園。媽媽並沒有喝醉,穿著一雙蛇皮紋的方跟鞋穿了裙子,不穩重,但很可愛。麥耘恆說,我就不上去了,而且你是不是要……和媽媽睡?
“當然了!”翁如晤拉著媽媽眨了眨眼:“你自己先回。”
媽媽看著麥耘恆離開的背影,氣質非常安靜,頗為贊許:“這小孩這麼周到,不能是騙子吧。”
“的確挺能騙的,但他一副沒我不行的樣子,暫時我還沒發現露出馬腳。”
進了酒店房間,翁如晤掀開窗簾樂了——窗戶正對家的落地窗,樓層也都是 10 層。他給麥耘恆發訊息:“你來窗邊,然後往前看。”
有個高大的身影穿著睡衣睡褲從窗簾探出身體來,暖黃色的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體,他活潑地招了招手:“怎麼辦,這樣我會站在窗邊一整夜的。”
身後浴室傳出聲音:“豬兒,把我的內褲和睡衣遞給我!”
對面愣了一秒,識趣地把電話掛了向後退了幾步,還踩到了窗簾差點跌倒。翁如晤拉好窗簾:“媽,我萬一沒拉窗簾怎麼辦!”
“這麼高誰會看?臭流氓,我打死他。”
北方會把母親變成合格的鐵血悍婦,至少媽媽是這樣了。但穿好睡衣母女情深地擁抱聊天,很晚了才關燈。翁如晤平常一點多才睡,又不敢玩手機,等了好一會兒轉過身想看看媽媽睡著了沒,結果剛轉過去就差點跳起來:“嚇死我了,您怎麼瞪著眼看天花板啊……”
“媽睡不著。”
“為啥。”
“我一想到問人家孩子戴個耳墜子不正經,結果是耳朵快聾了,我這良心就過不去。”
翁如晤笑著在夜裡拍了拍媽媽的肩膀:“您的第一反應是心疼麥耘恆,沒說出什麼生孩子影響後代的話,我已經很感激了。”
“為什麼要想到這個,我女兒是用來生孩子的嗎?”
“媽——”翁如晤豎起大拇指:“我跟張炎談戀愛的時候您肯定會這麼說,還得給我爸幫腔,是什麼讓您有這麼大的轉變。”
媽媽打掉她的大拇指:“和媽媽關系很好的袁阿姨你還記不記得?”
“嗯。”
“半年前去世了,突發的胰腺癌,身體弱又顧著去幫女兒帶孩子,還要抽時間照看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