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大家都很愛《觀音港》。劇本是編劇懷著愛不吃不喝不睡覺改出來的,加了很多新東西;監制一直鼓勵我,演員們都很信任我,我也能放開創作。而且,這部劇裡有太多人的第一次,即便是你和駱宇頌這樣青澀的聲音,都做到了全力以赴……用真心換來的感情,沒道理不打動人。”
“你應該正視自己了。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在角落,分到的角色不是不合適就是完全沒有機會發揮,但現在演員們圍繞在你身邊,真心覺得你有這份天賦和實力,你就不要否認了。”
“是的,豬兒,我們有束花也要送給你。”陸老師從裡間的辦公室拿出一大束花:“這是我和郭寅單獨送給你的禮物,今天你是主角,辛苦了。”
“你們怎麼……”翁如晤無所適從地接過來,花有點重。
“我聽郭寅講過你的故事,配音就是很不容易,尤其是女演員。你可能覺得自己不優秀,但在我們眼裡非常厲害,你有把故事用聲音更上一層樓的天賦。配音是導演中心制,我們在棚裡只是聽你的話,現在資料這麼好聽眾這麼多,這份功勳是你的。”
“就是啊,王勝男!”郭寅歪著頭笑著逗她。
慶功會的氛圍終於正常,一幫人扭打在一起,頂著灰濛濛的臉唱《難忘今宵》,翁如晤惹不起也躲不過,避開喝酒撒酒瘋的人,還是被蛋糕“劈頭蓋臉”。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徐憲在……就好了。去洗手間收拾完畢,葉展真神秘兮兮地遞來一張賀卡:“其實我抱來的花,不是我送的。”
賀卡簡單地寫著“我知道你能做到”,還會是誰——最關心的豬豬錘主播賬號的黑頭像聽眾。
但這件事不必給麥耘恆知道,翁如晤拍了張隔空舉杯,發給了賀卡的主人。對方的“正在輸入”打了很久,最終沒有發來訊息。”
她身邊的人,似乎都很擅長浪漫又隱晦的退場。
慶功會結束,翁如晤沒怎麼喝酒,把滿屋東倒西歪的人挨個兒負責送上車安全回家。走在路上只是腳步不穩,但不算醉,香檳玫瑰在懷裡抱著,另一大捧主演送的在麥耘恆懷裡。路過酒吧,老闆都在調侃:“哦喲,新婚啦!”
“嗯!他是我外甥,我們很相愛呢!”
輪到老闆僵在門口,大腦瘋狂處理這段資訊。不正當身份這種事算老梗了,連麥耘恆聽到都只會會心一笑,轉正的人就是硬氣。
翁如晤捧著花走在街頭,掏出一卷膠帶,抽出花來在每棵樹上都粘一枝玫瑰。這是留學生們很喜歡的行為,算是送給陌生人的祝福。有人試探地“摘下一朵”,拿到花還張望四周,沒有看到貼花的翁如晤。但網際網路人毫無人味的街道,因為黃色的花而生動地呼吸著。
麥耘恆也不心疼,膠帶是定製的,翁如晤早就說過實現夢想的那天要在仁武路貼一百朵玫瑰,櫻花凋謝,她繼續為這條路的浪漫負責。麥耘恆手裡的花翁如晤沒動,這是來自《觀音港》全體主創的禮物,需要私藏。等花全部貼完,麥耘恆問:“現在滿足了?”
“嗯!我最近好像太幸福了。我一直都挺不幸的,跌跌撞撞,時不時就要遇到些災禍。我就安慰自己,沒關系的,這都是閱歷,配音演員和演員一樣,都是需要厚度的,然後……命運給了我好厚的閱歷,偶爾做夢我還會夢見回到高考考場,題都打完了,交卷的時候才發現名字寫成了王勝男。但今天我好像沒那麼怕了。因為我發現,我無論是王勝男還是翁如晤,我都沒有再活在周靚的影子裡了,我見到你也不會再逃跑,反而覺得自己才華橫溢肯定能賺很多錢,還可以養你。”
麥耘恆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沒有對最後一句話做好表情管理,但還是笑納這份心意:“好,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寄人籬下,不用再被趕回自己家裡,王勝男老師都沒有拋棄過我,但翁如晤老師只要忙,就會讓我回家去睡,還不如十八歲時和王勝男老師住隔壁幸福。”
“好,那給你機會搬來我隔壁。”
“什麼?”
“不是提起十八歲時隔壁的老師嗎?”
“我的意思是和你住在一起。”
翁如晤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如果你能忍受我在家錄音,還能接受我喝酒之後會滿口胡言,做飯也不太好吃……”
“這算什麼理由,錄音我很喜歡聽,你喝多了頂多就是剝我衣服,做飯我也都會做收拾得也很幹淨。”
“嗯,麥耘恆,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沒喝酒嗎?”
“為什麼?”
“為了確保今天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能清醒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