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淙並沒有從她眼裡看到自己滿意的東西,“你談戀愛從來是這個態度嗎?”
“我什麼態度你不應該很有經驗嗎?”周傾笑了,“梁總管得寬了點吧?”
“你失憶了嗎?”他意味深長起來,“需要我幫你回憶那晚我們做了什麼麼?還是你喜歡腳踏兩條船?”
周傾想起來,那晚他們不止說了狠話還接了吻,“是你吻我,我沒主動。”自然也不會負責。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隻精緻的購物袋,周傾認得,裡面肯定是首飾。他把紙袋推給周傾,“出差時買的。”
“我不要。”
梁淙說:“幫我轉交給蘇總。”
“……”
那天晚上在她家吃飯,他道出的事實肯定得罪了蘇荃,自然要賠罪,效果聊勝於無。看見這款珍珠項鏈,覺得送給女性長輩很合適,就買了下來。但他也沒必要親自上門,蘇荃掩耳盜鈴就沒意思了。
周傾這下尷尬了,拇指搓著繩結不語。
梁淙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表情,“沒收到禮物,你很失望嗎?”
“當然不是!”她立即否認。
他笑了聲,“這個給你。”從抽屜裡拿出了另外一個東西,是小盒子。
“什麼說法?”
“你說呢?”他開啟了盒子給她看禮物,是對鑽石耳釘。他們第一次在傾虹廠的談判桌上,她戴的就是這一款,當時她是借的媽媽的。
周傾再次想起來,那晚他們不止接吻,他說想吃,但沒說吃什麼,只告訴她下次去他家裡。
她猛然抬起頭,梁淙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一樣,那是一種很坦蕩的,想和她做、或者想和她發生點什麼的情緒。
這種眼神她熟悉又陌生。
此前他們已經做過一次,那完全是舊情人重返兇案現場尋找刺激之旅,也是種扭曲的成就感。
再往前推是很多年前,她和瞿蔚然冷戰時期。
她年紀尚小,不懂如何掩飾情緒,聚會的時候別人都笑,只有她冷臉。陳桉的表妹怎麼逗她都不笑,就問她瞿蔚然人呢?讓他來哄,周傾說別跟我提這個人。
“吵架啦?”
“嗯。”
“我猜,你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好的。”
周傾覺得大機率不會了,因為她心裡的沖動已經不強烈。後來身邊坐了個人,氣息是陌生的。
周傾厭煩了老調重彈的安慰和預判,她對梁淙這個人屬實不算熟悉,他是個淡漠的人,肯定不會跟她說那些。
那晚的梁淙確實沒怎麼跟她說話,只是遞給她酒,在周傾伸手去接的時候,他又收了回來,跟她確認了一聲:“你成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