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長得像未成年嗎?
“證件我看下。”他竟然還要親自驗證。
“……”
確認了她的生日才遞過去,他安靜坐在她旁邊,因為他自己也需要安靜。
再次見面是一週後的週末,他們終於說上了話,梁淙問了她心情好點了嗎?
他竟然還記得這點小事,周傾挺意外的,“為什麼不好呢?”
“和男朋友複合了?”
“不,我決定徹底跟他分手了。”
他的眼裡出現一點點笑容,周傾看見了,“我發現,你笑起來的樣子蠻特別的。”見對方疑惑,她改口:“是很帥的意思。”
她從來都知道他很好看,但好看的東西不是非要屬於她,遠遠的欣賞也很好。
那一個月很怪,他們竟然陸陸續續見了好幾次,周傾都懷疑,她是不是下課回公寓的路上,也能偶遇到他,然後再被他請吃飯。
後來,她見著他天真地喊道:“嗨,兄弟!”
對方看她的眼神突然有點奇怪,彷彿在剋制內心的兇獸,他並不回應她的熱絡,但是問她:“你要不要換一個男朋友?”
“啊?”她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反正那個位置是空的,不是麼?”
周傾說不出來,他的剋制之下有很多性格,有將人撕碎的狠勁兒。他隱藏得很好,讓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當時的周傾以為自己撿了個西瓜,她抱著“只是約會”的態度,輕易跟他開始,她有點喜歡他,卻不算太認真。
她從高中就有著十分開朗明媚的戀愛觀,和男孩子約會,享受其中。合則來,不合就及時散。
周傾在遇到梁淙之前,是可以保持理智的。
而梁淙,第一次接吻他就差點咬破她的嘴唇,問出:“你是討厭我,還是害怕我”而不是“你喜不喜歡我?”,相愛或者相恨的時候,他們都會在床上做到精疲力竭,周傾逐漸意識到梁淙對自己可能不是單純的喜歡,也可能有惱恨。但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他。
如果周傾的理智是一塊完好無損的錦緞,那麼,梁淙數次撕碎它。他平靜地攥著斷裂帶,把她扯得搖搖欲墜,倒向他的陣營。
現在,周傾再次被他用那個眼神看著。
耳釘是四葉草的造型,中間是四顆水滴形鑽,邊緣鑲滿碎鑽,閃閃熠亮。確切地說是耳夾而非耳釘,因為周傾沒有耳洞。
他的手背略有青筋,拿著耳夾給她比劃了一下,並不管她的意願,像打扮自己的洋娃娃。
“也無所謂。”他說,“我人就在這,你想來找我,想做什麼,隨時可以。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