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說:“我搬來和你住,好不好?”
梁淙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感覺到她心髒跳的更大力了。
“你不願意算了。”她也不是很想跟他同居,只是試探。
“不是。”他直覺她在說謊。
周傾的確在開玩笑,她只是有了幾天的外勤時間,她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解開他的睡袍,鑽了進去。
客廳裡有張丹麥原版的蛋殼椅,椅背很高,成包裹形態,可以完全擋住一個成年男性的身體;羊毛材質的椅面,手可以穩穩抓住,而不會因為手心汗濕打滑。
梁淙把她抱了過去。
所有的燈都關了,藉助月光,周傾小心完成手裡的動作,緩慢地提著腰臀。
“這幾天,你有想我嗎?”
“有吧?”周傾不知道怎麼算想。是指思念嗎?“可是你的對我說的那些話,沒有回應。”周傾有些不滿,她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梁淙想了想,他晦暗的心思,並不能匹配她逐字斟酌的謹慎,“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這幾年對我來說沒有斷層,情緒是連貫的,怎麼算重新開始?”她想讓他說什麼呢?
恨比愛長久,周傾一定知道支撐他不斷層的原因肯定是遺憾、是怨懟。周傾發現,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放大感受著自己有多不被愛。
起落的某個瞬間她渾身一抖,整個人被他摁進了懷裡,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脊背一寸寸往上摸,到脖子,後腦勺,他又摸了摸她的嘴唇。
手指遞到她嘴邊,周傾含住,用牙齒嗑了一下,“給你咬斷。”
“可以。”他說。
周傾原本沒想咬的,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但是真給她放到嘴邊了就會忍不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食指上咬了口,在下一秒面板就要産生傷口的時候松開了嘴。
梁淙痛得悶哼了一聲,沒抽回的意思,手指上留下極深的牙印,斷口凹進肉裡。這種痛是有滯後性的,痛感延續很久,也像手指被門夾到,即使她的牙齒早已離開。
他心中煩躁,又有些肆虐的爽感。
於是,他們像魔鬼,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裡吞噬彼此的精神。
周傾這晚留在梁淙家過夜,夜晚自然多了份期待。
她在主臥的浴室洗漱完出來,看見地上放著七八隻形狀各異的玻璃酒瓶,每隻酒瓶裡都插著兩到三支玫瑰花。
圍著弧形的落地窗放了一圈。
周傾走過去,用手指撥了撥花瓣,已經醒好了是很飽滿的狀態,紅得像烈焰。
梁淙走進來,說:“今晚只能先這樣,我明天去買花瓶。”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