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頭想躲閃,又撞上他的牙齒,被磕得劇痛無比,口中的苦澀蔓延開,最深抵達舌根底部。
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吻,足以腐蝕掉她脆弱的口腔內壁。
明知她不開心他還是要親,好的、不好的,都給她。
電閃雷鳴終於過去了,風雨敲打著玻璃,好像什麼激進的樂章。
梁淙洗完澡躺在周傾的床上,他把手錶摘下扔在床頭,此刻正在看手機。
她的床不大,顏色淺淺淡淡的床單,床頭還放了毛絨玩具,兩只白色的小羊是她的生肖。他一躺,也就不剩多少空位置了。
但是他絲毫沒有不習慣,她在紐約的公寓很小,床就更小了。依然在上面睡了很多覺,和她做了許多愛。
周傾端了兩杯熱牛奶進來,甩掉拖鞋,爬到床上。梁淙把手機放在一邊,接過牛奶杯,有點燙,周傾松開手立即去摸自己的耳垂。
看到牛奶,他有些發笑,周傾的眼珠子轉了轉,“你在想什麼?”
“你覺得我在想什麼?”他把牛奶也放在一邊,扯她的手放在眼下看,有點紅了,他吹了幾下。
周傾膝蓋著床,視線比他高一些,稍抬跨過他身上,坐了下來。“我在牛奶裡下毒了,你喝完不到五秒,就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他松開了她的手,手臂繞到後面,托住了她。
“喝嗎?”
其實梁淙沒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他在她嘴角啄了下,“不著急,死前先做點別的。”
她勤於鍛煉,大腿修長筆直,有著幹淨流暢的線條。他可以分清每一塊肌肉的分佈。
他的手指輕柔緩慢地動作,一寸寸壓著,陷入進去。周傾扶著他的肩膀,在他深陷的瞬間也吸了口氣,“嘶”一聲,眼眸低垂,耳朵仔細分辨著聲音,心會跟著顫。她向上提了提,再把自己往他手上壓。
他們再次悄無聲息地接著吻。
梁淙剛剛看手機,親自問了陸珂,他們周總近期的工作安排。
得知周傾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例會是各部門自己開的,所有需要她簽字的檔案,由林薇送到她手裡來,集中處理。
她的確為了廠裡的事焦頭爛額,也是為新的業務把精力分出去了。
梁淙一直都知道周傾是個能量旺盛的人,在工作上是這樣,在戀愛裡也有勁頭折磨人。
他不想稱為監視她,只是他需要掌控所有的事。
梁淙已經猜到了傾虹廠遭人舉報跟誰有關,並且周傾應該是在想對策反擊。順便遷怒了他。
他知道自己所處的立場不無辜,也不應該被無條件信賴。但這次多少有點遭受無妄之災了。
有一道微妙的氣音,封閉空間溜進了空氣,傾瀉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