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的餘光瞥見,腦子裡也炸開了絢爛的煙花,一時間很多東西劃過大腦,暴雨,雷電,黑夜,他的眼睛……
指尖透明反光,梁淙低笑一聲,放在唇邊吮了去。
被她看見,恨不得餘光都要撇開。周傾感覺脖子到胸口都燥熱無比,汗涔涔的,緊繃著,想喝點冰冰涼涼的東西,她完全不想碰剛端上來的熱牛奶。
她只好翻身下來,冰涼的空氣被喘入肺部,也很難有所緩解。能感覺到身邊的他下了床,穿上了褲子,又下樓。
要走了嗎?
周傾在心裡猜。
不到兩分鐘他上來了,帶來一杯冰水,扶著她的腦袋給喂幾口,還不夠,他幹脆挖出了一塊冰,直接塞進她嘴裡,終於爽了。
周傾一個激靈,腦子清醒過來。
在她家裡,他們關上房門,大肆地做著這樣的事。
但對上他幽深的眼神,他慣常用平和的態度應對所有事情,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周傾也就無所謂了。
她也總是在長輩面前做著最乖的孩子,背地裡做著最出格的事。
很多時候,一起做壞事,心態上會好很多。
略作休整又捲土重來,這一次她只要躺著,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原本被她抱著的枕頭被拉去墊在了腰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把她圈到懷裡,再次問。
“什麼?”
“你早上跑什麼?”他說,“不要敷衍我。”
“我沒有跑。”周傾不滿意他的用詞,“我起來就想走,不行嗎?”
“也不要對我撒謊,你肯定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很瞭解周傾的習慣,想從她嘴裡聽到實話。
周傾想了想,“我如果跟颶風集團打官司,你會支援誰?”她能向他透露的不多,但不妨探一探他的態度。
“支援誰?法院是靠拉票多少判決的嗎?”
“你直接說,你支援誰。”她就是要一個答案。
“可能是你們鷸蚌相爭,我漁翁得利。”他知道,她說如果,其實就是早就在進行了。
果然。周傾猜到了,這才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