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長大真是太好了。”周傾笑意盈盈地回答。
周傾掛上了電話也摘掉了耳機,她開車馳騁在道路上,天色昏暗,前方是分叉的路口,選擇有很多。
她只能選一條,堅定地走下去。
梁淙晚上和保薦機構的許總打球。
白天工作太忙,過分喧囂,很難靜下心來。夜裡十點場地起了霧,將裸露的手指和衣服打濕,脖子裡也潮。
這種“不舒服”在梁淙看來,恰巧是提升專注力的很好條件。
他習慣不讓自己過得太舒服,睡覺時間也很少。為此還被某人嘲笑他老年人覺少,好像她不會老似的。
梁淙名下公司在準備ipo,已經在做股權架構調整,清理代持。保薦機構也就是投行,負責定價承銷。
颶風從港股退市就成了今天的熱門話題。
許勵跟梁淙調侃:“資本市場,世界大舞臺,你行你就來。”今天的局面未免太有戲劇性了。
“還壓上韻了,你怎麼不去寫詩?”
“不要笑,我們中年油膩男就愛附庸風雅。”許勵自嘲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早早割席,現在獨善其身。”
“沒什麼先見之明,風水這個東西就是輪流轉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他媽都不稀得說你這人虛偽。”許總拆梁淙的臺,操盤千億資金的大佬日漸喜歡罵髒話,因為人生太操蛋,必須罵出來,“怎麼風水總在你腳底下,不去別人那轉轉呢?”
梁淙低頭握了握球杆,懶洋洋地說道:“你知道颶風和我的關系,它有今天,我會心安理得?”
“又說屁話。”
梁淙輕嘆了一聲,是不是他的真心話沒人信了?颶風的今天也的確在他的預料之中,都不需要競爭對手怎麼著,自己滾雪球直線下來的。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擴張太快了,持續收購,而買進來的品牌又收益微小,或長期虧損。
梁淙也是真的不希望颶風就此完蛋,人非草木,對他又不算光彩的事。或許重組轉型,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許勵說起了今天加入混戰的傾虹,那可真是落井下石來了,手段有點陰,但不妨礙算是高超。
之前傾虹差點被颶風收購,如果他們的老闆沒有堅持住,早就查無此人了。
“他們的那個二代叫周傾是吧?算有點能耐,”許勵點見過太多廢柴二代,猛然看見一個沒被養廢的還挺驚喜,他點了點頭太陽xue,“世界舞臺就是個泥堆的,不需要大的本事,只要這兒靈,不要死腦筋。”
梁淙不奇怪,周傾的名字開始在行業頻頻出現,他坦白:“我們是戀人關系。”
“啊?”許勵聽見這介紹,新鮮極了,“你開玩笑嗎?”
“我像開玩笑嗎?”梁淙沒笑。
許勵不瞭解周傾,還不瞭解梁淙嗎?他需要一個全力支援他的賢內助,而不是和他一樣的奮鬥批,那會把日子過成開公司。
可過日子不是開公司,總得有人犧牲讓步。比如他和他身邊的多數人,老婆辭了工作,全職照顧家庭。這不怪男人,也不怪女人,每個人都要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因為家庭就是小型生態圈,有食肉動物,也有食草動物,更有微生物。
梁淙的想法不一樣,他從來都欣賞有手段、且不那麼愛犧牲的女人,這表示她不會任人宰割,即使他有很強的控制慾,“她是不一樣的人,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