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淙的表情凝住。
“rb現在就是眾矢之的,今後被納入區裡各項政策黑名單也未可知。輕則行政處罰,重一點我要負刑事責任。”她一口氣陳述完事實,面上冷靜到極端的程度。
梁淙聽完,問她:“公司在稅務上有沒有問題嗎?”
周傾轉過臉,“上面需要財政收入,會想方設法從下面獲取。說白了,再好的經商環境也不是天堂,能不能容忍紕漏,這取決於有沒有人想搞我。”
“你想說什麼?”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張宇是你安排進公司的,他這次這麼幹,也是你授意的嗎?”
“不是。”
他只有兩個字的回答,周傾會信這種回答嗎?如果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她早就被騙的底褲都不剩。
“你對我收回你手裡的股權不滿,咱們可以接著談,哪怕爭,但搞這套很沒意思。”
“你說誰?我嗎?”
周傾看著他不語。
“你不相信我,還來問?”
周傾眼神挖諷,“問,只是看看你的反應罷了。”
梁淙突然笑了,“所以,你看我一眼就判斷出我說的全是謊話,你他媽是測謊儀嗎?”
周傾手指骨節敲了敲桌上的檔案,她這些天的心血全都耗費在收拾爛攤子上,如今來到這裡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意思極了。
“這份檔案留給你,慢慢看,我走了。”
梁淙沒管什麼檔案不檔案,抓住她的手,“走什麼,把話說清楚。” 周傾被他攔在身前,兩人相對而視,臉都處於一種赤紅之中,呼吸粗重,如同伺機捕獵的猛獸。
“你求證了嗎,就給我蓋棺定論?”
周傾問他:“張宇舉報的很多具體事項,只有你知道。但你說不是你,好,我像個傻逼一樣把腦子丟掉,無條件信任你。可你是心口統一的人嗎?”
梁淙注視著她,眼神複雜,過了一會兒說:“我知道,無論這件事跟我有沒有直接關系,但人進公司是我安排的,罪魁禍首是我,你可以發洩不滿。”
“然後呢?”周傾滿是倦怠的樣子,沒有耐心聽進去一個字。
“但發洩情緒不能解決問題。”
周傾從他的掌心裡抽出自己的手腕,“我自己會解決,今後公司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剩下的股份按照協議定價盡快轉給我,咱們兩清。”
“你這是解決矛盾的態度嗎?”他說這句話頓了頓,又說了句不相關的,“你哪裡還有錢,逞什麼能?”
他的質問似乎擲地有聲,穿透過周傾的耳膜,直逼大腦。原本她已經精疲力盡,不想再爭辯什麼了。是不是他,周傾也沒有那麼想追究了,她真的好心累。
在來的路上幾欲痛哭,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但此時聽到質問,周傾突然極致憤慨,新賬舊賬都湧入腦海,“你又是什麼態度?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之前讓人監視我就算了,退出公司後對我的監視還不停下來?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