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無法置信的眼神,周傾拿出手機放錄音給他聽,是他親口說的話,賴都賴不掉。 “抱歉,不是我卑鄙地要監聽你,是你在我車裡打電話不設防。”她輕飄飄地說:“我還以為你在我面前說這個話是開玩笑,原來你真是這麼想的啊。”
“我在思考和你有未來的時候,你在想著怎麼把我家當槍使嗎?”好笑,即使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周傾依然想的是和他結婚。
她笑得詭異的時候,梁淙也莫名其妙地笑了,眼裡升起一種輕佻的快感,“是麼?你真的想過和我的未來嗎?”
周傾閉上嘴。
“寶貝,怎麼雙標起來了?你從來都沒有自己說的那麼真誠。”梁淙的手一下子摜到她臉上,抖動地捧著,“騙騙我就算了,怎麼還騙自己?”
“手給我拿開!”兩道呼吸距離太近,周傾的喘息變得紊亂。
“不拿開怎麼樣?”他翹嘴角,陰惻惻道:“你聯合周與行拿合同套路我的時候,在想什麼?”
他說到某個名字時,頗有些不忿,咬牙切齒:“你知道我最討厭他,還讓他在我面前晃。你以前知道我煩姓瞿的就總是提他,你是找到我情緒的電門了嗎?”
“你不要給我發神經!”
“你還沒見過我發神經的樣子,真把我惹毛了,我讓周與行死去。”
真的發癲,有病!
愛讓誰死讓誰死去。
周傾轉臉想掙開,但沒掙脫得了,張嘴咬住他的拇指,一點兒都沒嘴軟,很快就咬出了血,梁淙吃痛,卻還用手指抵住她溫熱舌面往裡攪動,以至於讓這個血腥的動作變得澀情。
周傾往死裡咬到他受不了,才拿出來。
“我套路你不是因為你下手在先嗎,不然等著你坑我?”周傾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騙,無非是談判的手段。
“無論你信不信,我沒有想過要害你。”梁淙甩著流血的手指,不自覺擰眉,聲線都帶著一絲痛苦,“你很清楚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不是麼?你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有多無辜。”
從他嘴裡說出無辜兩個字有些滑稽。
周傾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然後冷笑道,“無論事情是不是你親手做的,都栓好你的狗,不要出來亂吠。”
她咽不下這口氣。
“什麼叫栓好我的狗?” 梁淙也冷道:“你要真沒問題還怕路上有瘋狗?我告訴你,今天的危機,你自己的責任最大。”
是麼?她走到桌邊揚了揚檔案袋,道:“你們用舉報搞我一次,我就還給你一次。這份財務合規資料的原件我已經寄給地方證監局了,地方機構響應得很快,你的ipo之路恐怕要有麻煩了,自求多福。”
梁淙臉如死灰,看她的眼神極其陌生。
他伸手要拿來,周傾不知道想什麼,突然改主意不給他看了,說:“我燒給你吧,下地獄的時候記得跑快點,興許追得上。”
她的嘴惡到能噴毒,梁淙太熟悉她的暴脾氣了,完全不意外,“你好樣的。”
周傾離開他家,站在電梯口,梁淙瞥向門口一眼,“走了就別回來,我不會哄你第二次。”
“我沒打算再見你。” 她說完進了電梯,頭也沒回。
梁淙關上門,手指後知後覺地疼起來,直鑽心髒,他彎下腰緩和了一會兒去找藥箱,看到沙發上的藍色絲絨盒子,心裡厭煩至極,直接丟垃圾桶。
碘伏早沒了。他也就懶得管了,隨便貼了一個創可貼,拿了手機車鑰匙外套急著出門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