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呢?”
“周傾騙我,是你教唆的?”梁淙問。
周與行愕然,但沒有否認:“怎麼能說騙呢?撐死算對你使用了點討談判技巧。難道梁總和人談生意是跟個木頭似的,直來直去的嗎?”
梁淙吐出煙圈兒後,笑了笑,“之前我們是朋友,我記得你很希望我能買下傾虹廠讓家人解脫出來,對吧?”
周與行瞬間收掉了表情,“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當初一塊兒打球,你透過常總主動認識我,我以為你單純對廠裡的業務感興趣。其實你早知道周傾跟我的關系,是想接近她吧?”
“無論我有沒有去傾虹廠,我們總歸會聯絡上。”梁淙說。
“可笑。”周與行身體靠在欄杆上,頭發被風吹偏了,有點兒擋視線,正好他也懶得看眼前這男的,“老梁,你的心思也沒磊落到哪兒去,在我面前,就別裝白蓮花了吧?”
“你怎麼看待我不重要,我要說的只有兩點。第一,對周傾的照顧保持適當的尺度,我已經提醒過你不止一次;你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他眼神突然變得狠戾,“第二,這是最後一次你和周傾站在一邊套路我,我很不高興。我不會和周傾計較,但咱倆沒完。”
周與行笑道:“那麼財大氣粗的梁總,是要全行業封殺我,還是要找人暗殺我?”
“你電視劇看多了。”梁淙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正色道:“我會把你這點兒心思告訴蘇荃。她是一個有多謹慎的人,有多愛這雙兒女,你知道的。她會排除周傾身邊的一切危險分子。”
周與行被打成了危險分子,“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她會放過你?”
至少蘇荃沒反對,就代表支援。
但梁淙沒必要跟周與行說,“不要惱羞成怒,記住我說的話就可以了。我和周傾股權交割只是個開始。”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但一致認為對方是物價上漲的漏網之魚,跟賤人沒什麼好說的。
梁淙和周與行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周傾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她本來沒想吃太飽,下午會犯困,但是一下子沒忍住還是吃的快撐了。
她起身去結賬,梁淙拉住她的手,說已經結過了,但是他喝了酒沒法開車了。周傾說:“你要去哪,我送你。”
“回家睡覺。”
“你是不是喝多了?”周傾的手指伸到他腕上,探了探溫度。
周與行懶得聽,拿了外套從包廂離開,出門碰上服務生拿了他們這間的賬單,跟他說加上酒水一共消費了多少錢,請問刷微信還是支付寶?
周與行無語至極,梁淙這個陰貨,馬上要當他妹夫了,還要在這小事上陰陽他一下。他懶得對賬單,掏出手機結刷錢走人。
周傾開梁淙的車把他送回家,他的體溫很熱,好像是發燒了。但梁淙說休息一會兒就好,周傾便放下心回了公司。
大半天時間過去了,周傾久違地坐在辦公室,安靜地喝杯茶,拉伸拉伸肩膀,心情愉悅。
因為長久以來籌劃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她定下了接下來兩周的行程,新品牌那邊要挖過來一支設計團隊,她會親自去和人談的。再者是rb的線下門店擴張,之前她計劃把門店開往北方,也要提上日程了。
周傾有點兒佩服梁淙,這麼多雜事,他還能抽空每週一來這邊辦公室點卯,她有必要學一學他做事的邏輯。
她一個電話把程銳叫了過來,安排他去線下選址,此外再叫上陸珂一起。程銳有點質疑,雖然周傾沒有明面兒上和他講,但他也看出來陸珂和張宇都是梁總的人。
警報已經解除,周傾聳了聳肩,“沒關繫了,事情總要有人做,她在本職工作上一直沒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