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及微涼的瓶身,動作間,男人指腹不經意蹭過她的指尖。
似一陣輕灼。
很快疑惑上頭。
這瓶水,他喝過,又遞給她。
“沒喝過,只撒了一些。喝點,路程還要很久。”
賀煜呈現在莫名地不想跟她計較了。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僅是一兩秒的疑惑被他抓住,柳芮很快恢複神情如常,輕張嘴唇:“……謝謝您。”
男人只是朝她稍稍頷首,氣度沉穩,鬆弛的遊刃有餘。
她禮貌道謝。語閉,陷入沉默。
前頭沒發現後面的動靜,ki 的聲音還在繼續。
四十分鐘後,車子到了所在酒店。
柳芮他倆先下車,被陳特助指示著往前,賀煜呈也一路尾隨他們進了酒店。酒店的人認識他們,對他們熟絡客氣。
直到他們辦好手續,柳芮等對方先告辭,見他們沒有那個意思,緊急組織語言。
柳芮視線對上一道炙熱的目光,欲開口。
此時電話響了,她母親打來的國際長途電話。
她走遠接起電話。
“休息了嗎,寶貝?明天威廉過去接你。”
柳芮揉揉眉心,看了眼時間,對方後半夜了,母親還給她來電,她怕一時三刻解釋不過來,耽誤了母親休息。同時,賀煜呈還在前臺那裡,她一點都不想跟她母親多聊。
她瞎謅一句:“我來看我朋友的陶藝展了。愛丁堡這兒的。”
一聽她現在離倫敦那麼遠,柏婧馬上起了疑心,一猜就知道她在說假話。每次出門前,她都會提前報備的,即使沒住在家裡頭,她也會提前說,以防柏婧有事找她。
賀煜呈下車後,就一直思索如何處理柳芮的事,他在權衡利弊是否要介入一個離家出走的少女的家務事。
當然,他不會告發她。
他現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最好的。
他承認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是會這樣的。可這人是柳芮,他掂量了一下。
同時,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賀煜呈了。他的時間不允許他再多做無聊的事。
但終究是知道了這麼一件事的細枝末節,又是掛著名的親戚,他的第一感覺是有責任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
至少,送她回她爺爺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