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妹聽了冷哼一聲:“你兒子也是親生的,你也讓他爬你的床。”
王姐一聽就變了臉:“不知好歹,好心勸你,不知道感恩,還說出這種下賤的話,果真是沒娘教的。”
“我就是沒娘教的,”巧姐也不怯,直接頂回去,“你兒子有娘教,天天窩家裡打遊戲,跟個殘廢一樣,老婆孩子都養不起。”
這些原本應該是她們之間互相傾訴的話語,此刻卻成了她們之間互相攻訐的刀,刀刀見血。
兩人罵著就要上手,宋翹不知如何是好,她最不會應對的就是情緒上頭,毫無理智的人,就像吳冠美一樣。
誰知原本獨自在一旁整理的明子這時卻上前,攔在兩人中間,磕磕絆絆地說著:“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她單薄的身子擠在兩人中間,像一張紙似的,被折來揉去。
宋翹怕兩人手上沒輕重,傷了明子,正要伸手拉她,就聽房中響起一道嚴厲的聲音:“吵什麼?不想幹就回家去。”
這聲音瞬間就填滿了整個房間,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是夢姐,她正站在二樓扶手處,一臉怒氣。
巧妹與王姐都有些怵夢姐,擺著臉,各自回去整理了。
宋翹看明子手上有幾道指甲劃出的血痕,拉她到水池沖了沖,又叫了醫用品的快送,幫她消毒,貼上敷貼。
明子有些怯生,一開始總推辭,說沒事,後來看宋翹是真心幫助,便與她親近起來,甜甜地笑著說謝謝。
宋翹要去幫忙整理,巧妹還在氣頭上,說話也不留情:“工資是按工作量分的,你工作量少是你的事。臥室加廁所本來就沒幾塊錢,你再摻一腳,我兩還能分到多少?”
入職前,人事和宋翹談過工資構成,但沒講那麼細,只說多勞多得,宋翹覺得合理,便沒多問。原以為組內成員起碼是平均的,但聽巧妹的話,這事幾乎全看夢姐如何分配。
宋翹對錢倒不大在意,原先的工資雖說一大部分轉給了吳冠美,自己多少也存了點,給唐弋報了飛行執照後,還剩了一筆,這兩年的生活不會有問題。只是夢姐的態度叫她心中不快。若持續這樣下去,太惹人厭煩,影響心情。
宋翹就這麼閑了兩天。兩天後,客戶家的整理全部結束,據說客戶非常滿意,很快結清了尾款。這是一筆大單,按規定,這筆錢計入本月工資中,還會有一筆獎金。大家都挺高興,巧妹和王姐齟齬了幾日,竟也和解了,連夢姐都和顏悅色起來。
發工資當天,夢姐說請大家吃飯,就在公司樓下的沙縣,不算大方,但也是份心意。明子趕著回家看孩子,就先走了,王姐也說要走,夢姐不同意,揶揄道:“王姐,你兒子都三十多了,還要你回去餵奶嗎?”
王姐只好留下來。
宋翹不想掃興,一起去了。
夢姐讓大家盡情點,巧妹心思疏朗,把自己想吃的都點了一遍。
夢姐的笑臉滯在臉上,提了一句:“這麼多,吃得完嗎?”
王姐想盡快回家,隨便點了一份。宋翹覺得不合胃口,也只簡單點了點。夢姐本來沒打算點,說:“點了這麼多,大家一起吃。”
巧妹護食:“我自己能吃完。夢姐,別墅那單賺了那麼多,別小氣嘛。”
夢姐臉上掛不住,找補道:“我是怕你吃不完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