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得完。”巧妹又強調。
夢姐沒辦法,只好給自己點了份便宜的。
吃飯期間,夢姐接了兩個電話,都起身出去聽了。王姐接了三個,第一個電話只回了一句“等我回去再說”,對方就結束通話了。第二個電話回了句“我在公司樓下吃飯”,對方又結束通話了。第三個電話電話剛接起來沒一會兒,對方就結束通話了。王姐朝店外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宋翹背對店門,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見巧妹朝她努嘴:“快看。”
宋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王姐正和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說話。男人看著很邋遢,身上穿著一件被洗得又透又薄又鬆垮的灰色 t 恤,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短褲,腳上是一雙人字拖,頭發和鬍子好似幾個月沒修理過了,一團一團圍在頭臉間,看不清樣貌。他垂著肩,佝著背,腿也好像站不直似的。炸眼一看,像個流浪漢。
“她兒子知道她今天發工資,又來要錢了。”巧妹低聲說道,語氣頗有些打抱不平。
“你怎麼知道?”夢姐問。她平常不與大家一處,並不瞭解她們的情況。
“她兒子整天蹲在家裡打遊戲,屁股都不挪一下,吃飯都要送到電腦桌前,只有要錢的時候才出來走兩步。”巧妹說。
三人心中各有感慨,這時卻見那男人伸手要奪王姐手機,王姐不肯,死死抱在懷中,喊道:“這是給凱凱下學期交餐費的,你不能拿!”
那男人就跟沒聽見似的,只管掰王姐的手。
宋翹當即起身要去阻攔,卻見巧妹抄起門口的掃把,上前就“啪啪”抽了那男人兩下。
男人吃痛鬆手,看她們圍上來,像鵪鶉一般,縮著腦袋就走了。
王姐手裡還捂著手機,抹了兩把淚。
夢姐勸道:“錢沒被拿走就好,你也別傷心了。”
巧妹卻氣憤不已:“你看他那個樣子,像個男人嗎?連兒子的餐費都要搶。都是你慣出來的,要是我兒子,非把他打個半死不可。你要是能拿起掃把,他不照樣灰溜溜地逃走,就那樣的慫貨,還能拿你怎麼樣?”
王姐正傷心,說不出反駁的話,心中卻還擔心兒子是不是被巧妹那兩棍給打傷了。
這麼一鬧,這頓飯也就這麼匆匆散了。
散後,王姐又拉住巧妹,說要把錢存在她那,自己只留每日的買菜錢,以免被兒子給搶走。
巧妹答應幫她管錢。
這天,公司又接了一筆大單,說是高檔小區一戶三百多平的客戶,是個新居,除醛、保潔、維護、整理都交給安居,連家居採購也一併交辦了,出手很大方。夢姐興致沖沖地去了。回來時,臉色卻不大好,斜睨著宋翹叫她進辦公室。
“你私下接單了?”夢姐板著臉問。
宋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只照實說:“沒有。”
“那怎麼客戶點名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