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八就開始人魂遊離的溫斯爾也沒將這些聽進去,他突然滿腦子都是自己和瞿向淵的過去,在這個突如其來的重逢下,他甚至沒來得及去思考為什麼會如此巧合地在這裡碰見。
課間鈴響,喬時澤圈過好兄弟的脖頸,並肩往停車區走去。
溫斯爾的手心停在保時捷的門把手,片刻後,又收回。
已經坐上副駕駛的喬時澤滿臉疑惑地探出腦袋:“怎麼了?不走嗎?”
“有東西落在課室了?”
溫斯爾將車鑰匙扔到喬時澤手裡:“有點兒事情,你開我的車吧。”
喬時澤接過鑰匙,不解其意:“什麼事兒?”
溫斯爾轉身離開前丟給了他兩個字:“私事。”
瞿向淵嚴肅正經的距離感,並沒有將學生們嚇跑,課後被選修這門課的法學系學生們圍堵了半個多小時後,才願意放他離開。
開學的第一堂課圓滿結束,律師事業的結束迎來教育生涯的開始,對他而言也算是好的開始。
然而正因為想起自己那十多年的律師生涯,也讓他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去,尤其是在教室裡瞧見了那張熟悉的臉時。
溫斯爾三年前就已經去美國了,怎麼會……
離職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瞿向淵眉頭緊蹙,往地下停車場邁去的步伐變得又沉又快。
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慌迅速被現實的理智壓下。
簡直就是噩夢。
“瞿向淵。”
混亂的焦躁思緒被身後的呼喚打破。
過於熟悉的聲音,瞿向淵幾乎是反射性地繃直身體,渾身上下都是戒備。腳步停駐一瞬,又強迫著自己抬腳繼續往前走。
“瞿向淵。”
瞿向淵忽視著對方的叫喚與逐漸逼近的步伐,加快腳步往自己的車走去,然而下一秒。
溫斯爾直接拽過他的手臂,反剪在後方,一把將人摁在了地下停車區的懸梁壁,胸膛抵著男人的後背。
瞿向淵渾身繃緊,立刻反應過來嘗試掙脫,不料被溫斯爾指腹按住了手腕筋脈處狠狠地摁壓了下去。疼痛迅速從手腕處蔓延開來,瞿向淵失了反抗的力氣,擰著眉將吃痛的悶哼都吞進嘴裡,沒發出一絲聲音。
眉間皆是慍怒與警惕:“你幹什麼?”
溫斯爾鬆了點兒力氣,嘴角含笑:“瞿向淵,我剛剛在叫你。”
聲音比從前成熟許多,也比過去朝氣陽光,就像個與常人無異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