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不解其意:“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然是存我的手機號碼啊。”溫斯爾眼底含笑,陽光得就像個正常的普通男孩,甚至帶著點兒撒嬌意味地加上後半句,“瞿老師。”
瞿向淵試圖去掰開對方禁錮著自己脖子的手:“課件首頁我就已經把聯系方式標出來了。”
溫斯爾不為所動,僅是施捨般地鬆了一點點力氣讓他可以呼吸得順暢些。
“那一看就是工作號碼,學校裡哪個老師的工作號不是1321開頭的。”
“我想要你的私人號碼,所以——”溫斯爾伸出還自由的那隻手,在他面前展開,又重複一遍,“把你手機給我。”
瞿向淵不耐煩地瞥開目光:“沒有。”
“是麼,”溫斯爾輕挑眉尖兒,又垂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男人胸前因紐扣繃掉而顯露的胸膛,轉而遊移到他的西裝褲兜,伸手進去,將手機摸了出來,“不是在這嗎?”
溫斯爾將手機移到瞿向淵面前動了動,面部解鎖成功後,自作主張地滑開了老師的手機。
來回滑了好半天,臉上的耐心消失大半:“你的手機怎麼回事兒,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教學相關軟體,輸電話號碼的地方也找不到。”
溫斯爾輕嘖一聲,指腹點在螢幕上左右滑動,像是在喃喃自語:“微信呢,怎麼微信也找不到。”
瞿向淵立刻奪過他掌心的手機,猛地往遠處扔去。
機子落地滾動,遠處傳來啪嗒幾聲。
溫斯爾沒反應過來,手還停留在半空,保持著握住手機的動作,視線跟隨著被拋向遠處恰好撞到停車場懸梁的手機,直至它落地,溫斯爾才將目光收回。
兩人陷入了幾秒的沉默。
待他視線落回男人臉上時,瞿向淵臉龐正掛著挑釁的譏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雙眼:“現在沒有了。”
溫斯爾:“……”
為了不給他私人號碼,不惜將這瞧起來嶄新的手機砸個稀爛。
溫斯爾臉上的詫異轉瞬即逝,突然輕笑一聲。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瞿向淵有意思多了。
不過……這個譏誚的笑容怪眼熟的。
是在囚禁瞿向淵的第五個……還是第六個月,溫斯爾覺得用鐵鏈把他鎖在房間裡,和那群不會說話的玩偶待在一塊兒很無聊,心血來潮地解開他的項圈。不出意外,瞿向淵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可惜整間別墅都在外面上了鎖,門窗一點兒縫隙都沒留給對方。溫斯爾就在二層躺椅上戴著耳機,應用軟體的女聲操著一口標準的牛津腔,極有感情地朗讀著原著裡的英文片段。那時的溫斯爾神情愜意,側目盯著瞿向淵去撞,去掰,去踹那扇緊鎖的客廳大門。
無論他在整幢別墅跑多少回,用尖銳的物體砸玻璃多少次,都是在白費力氣。
那時候的瞿向淵盡管渾身無力,仍舊挑釁地掐著溫斯爾的脖子,收緊力氣到他幾近窒息時,哼笑出聲:“呵,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
然而下一秒,脖頸的一陣刺痛讓他立刻失去力氣,倒回溫斯爾的懷中。
溫斯爾將針筒從他頸側拔出,扔到了地上。
鎮定劑比任何花裡胡哨的東西好用太多了。
那時候的溫斯爾揪起瞿向淵的後腦發絲,看著對方昏睡過去的模樣,詭異地打量好幾番,又將手按在對方脖頸處自己留下的吻痕,指腹不自覺間用力,加深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