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瞿向淵眉宇蹙起:“什麼?”
溫斯爾目光張揚,放肆地打量了一番男人的側顏:“你做什麼夢了,為什麼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
男人語調驟冷:“你覺得呢。”
“……”溫斯爾笑容僵在臉上不足半秒的時間,又收了回去,半晌沒反應過來瞿向淵變化極大的態度。
又是這樣。
每每當他說出一些無心的話語之時,總是那麼恰好地戳中男人的敏感地帶,他有時候並不明白瞿向淵忽冷忽熱,躲避,恐懼,甚至憤怒的點在哪裡。
難道只因為當初那兩年嗎?
可是……就在昨天,瞿向淵給予他的態度分明是讓步、接受。為什麼一夜之間又變回了那日將他的禮物踢出門外的態度了呢。
溫斯爾認為,他已經學得夠好了。
別人如何做,他也會學著怎麼做,甚至比別人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溫斯爾回他。
‘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這句話在瞿向淵的腦海裡迅速掠過,又立刻沉了下去。
索性以一貫的沉默去敷衍對方。
——“你知道為什麼,溫斯爾你自己清楚!”
他想起自己對溫斯爾說過的這句話。
在溫斯爾這個罪魁禍首面前去揭開自己的傷疤時,瞿向淵就幾乎用盡了所有勇氣。那個時候的他,瞧到了溫斯爾眼底掠過的一絲愧欠。但此刻,瞿向淵察覺不到對方任何神色的變化,臉上只有一副毫不知情的疑惑模樣。
就好像……
對方只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而並非囚禁他的始作俑者。
胸口憋著一團無法發洩出去的火。
溫斯爾,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想把這樣的話再次訴出口,但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無論溫斯爾在他面前裝作一副多麼誠懇的模樣,說多少好聽的、關於道歉的話,他都無法接受這些既定的事實,無法原諒那兩年的一切,以及相關聯的所有人。
瞿向淵伸出手想要將埋在頸窩處的腦袋推開,卻因為高燒未退,手臂發軟,怎麼使勁也推不開對方。
他索性就這樣放棄,在退燒藥的持續作用下,疲憊地閉上了眼。
溫斯爾等待半天的結果,換來的又是一次瞿向淵的沉默與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