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今晚齊婉英對孩子們的表現甚是滿意,被哄高興了,多喝了幾杯白的,家宴也比預計地早結束。原是計劃九點過半,如今才九點不到就散場。
溫斯爾輕輕攙扶著步伐有些許搖晃的齊婉英,抵著直升機門沿,將她帶入後座。整個過程貼心仔細,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算是看出來了。
齊婉英今晚是真高興,但顯然,高興的不止他們在她面前的表現,興許還有別的,溫斯爾並不清楚。
晚宴結束以後,齊琛率先離開,之後是齊洛琳和齊軒然,最後只剩下齊婉英和溫斯爾,兩人也只是說些有的沒的,溫斯爾在齊婉英眼裡不過是個差了兩輩份的孩子,因此並未讓他沾一滴酒。
這也再好不過,溫斯爾其實並不會喝酒,和同學們出去聚會,也只是小酌兩口,還是兌了軟飲的飲料酒。
說到底,他並不會喝酒。
溫斯爾將齊婉英安頓好在座椅上後,又朝站在一旁的中年管家囑咐道:“管家,回去之後,讓奶奶喝了醒酒湯再睡。”
“小少爺,您放心。”
溫斯爾正欲後退時,齊婉英抓住了他的手臂,抬了抬手。
他會出了齊婉英的意思,輕側腦袋往前湊了點兒。
“肩膀的傷口怎麼樣了?”
齊婉英面露擔憂,神情同往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她好像真的很關心自己的長孫那樣。
溫斯爾有一瞬間的滯愣。
“樊遠檢查過嗎?”
溫斯爾這才嘴角掛上笑:“沒什麼痕跡了。”
不是“沒什麼事兒了,您不用擔心。”而是用“痕跡”一詞。著實微妙。
齊婉英讀懂了他話語的別樣意思:“那就好。”
聽不出她語調裡的其他意味。
溫斯爾見她狀態尚佳,趁機喚了她一聲:“奶奶。”
“有話要說?”
“這週末,時澤和連溪想找我一起出去玩會兒。”
“週末?”
溫斯爾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話,齊婉英見自己的孫子看起來只是一副貪玩的模樣,便擺擺手錶示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