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麻得無力,無法消逝的腫脹感與刺痛跌宕而來。
瞿向淵眉頭蹙得更緊了,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抽著氣起身,撐在身體兩側的雙手都在抖顫,他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襯衫被換了新的。
穿在他身上是白色的……
瞿向淵眼一怔。
白色的襯衫。
瞿向淵神色更亂了,用力扯下手背上的點滴針,兩只腳落地正要站起身的那刻。
雙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床邊。
“……”
莫名的煩躁由心底裡溢位。
瞿向淵狼狽地跪在地上,扒著床面被單的手也將其揪成了團,手背青筋突起得明顯。
兩天兩夜。
他就又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氣自己五年前的貿然自信,還是溫斯爾的糾纏不休,他不知道。
咔嗒——
門向內被輕輕推開。
房門脫鎖的聲響將瞿向淵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走進房間的不是溫斯爾,而是許久未見的樊遠。
上次的匆匆一撇,還是在齊婉英的書法晚宴上。
站在門口的樊遠見狀,神色一驚,小步跑上前單膝跪地,就要將人扶起。
“瞿律師,你醒了。”
指尖剛要碰到對方手臂,男人直接縮回了手。
樊遠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在原地。
“你睡了好幾天,又沒吃東西,這時候還是先躺會兒吧,少爺離開前囑咐過我,給你準備些吃的東西,晚點再送你回學校來著。”
顯然換來的,是瞿向淵一貫的忽視與沉默。
“……還好嗎?”樊遠依然面露關懷,友善地攙扶住了他的手臂。
瞿向淵避不開,雙手撐地,朝眼前的“幫兇”反問道:“你覺得呢?”
虛弱的語氣裡盡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