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又不是第一次了,樊管家。”
瞿向淵面露嘲諷,再一次厭惡地甩開他。掌心撐著床沿,好不容易站穩腳,扶著牆,緩慢地往房門那頭挪步,結果雙腿發軟,還是撐不住,直接挨著門框跪在了地上。
“……”
瞿向淵更煩躁了。
樊遠見慣不怪,走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瞿向淵又一次把自己的手臂從樊遠的手中抽離,自顧自地走向房門前,去握住把手。
拉開門,剛有抬腳的動作,身後便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像我們一樣,在他面前當個透明人的。”
瞿向淵握在門把手上的指腹力氣驀地收緊,緩緩轉過了身,“你的意思是,都我自找的?”
樊遠不置可否:“瞿律師,我現在沒辦法幫你了。”
瞿向淵釋出一口疲憊的氣,“我已經不是律師了。”
樊遠話音淡下來:“你有很多種方法去幫你的辯護人,那時候夫人不是不願意見你,而是她覺得,她沒有一個能跟你合作的理由,她不認為自己可以浪費這種時間和你糾纏,聽你講述那個所謂的醫院爆炸案真相。為了那種目的不擇手段,把目標放在他身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勸過你了。”
樊遠向前一步:“瞿律師,他已經長大了。”
瞿向淵身軀略僵:“那又怎麼樣?”<101nove.t療法的作用在他身上其實並不明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反反複複,但他看起來就是很正常,沒有人還會把他當做一個精神病人看待了。我不知道……”樊遠話音一止,又轉言道,“我現在不能每時每刻都盯著他,我不清楚你還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瞿向淵打斷他的話。
“我是不是還在為了調查當年那個委託案,重新利用他,是不是還因此被溫斯爾綁到這裡強暴了好幾天?”
樊遠像是被戳穿心思,抿了抿嘴,目光掃過男人手腕處的勒痕。
瞿向淵見他這幅模樣,難以置信地嗤笑出聲,臉上的荒謬神色越發明顯。
“從夫人放你離開的那天開始,就應該躲得遠遠的。”
瞿向淵像是忍耐到了極限,緊咬後槽牙回應:“那我怎麼知道自己還會在這裡遇上他?”
“那兩年你不都親眼看見了,換做是個正常人,都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吧,我還上趕著給他折磨?”
“我倒是想躲,你以為我不想躲嗎?”
“但那晚上的那些都是什麼?”瞿向淵掃了眼幹淨得沒一絲塵埃的房間,質問的視線又一次停駐在樊遠臉上。
話語間無不暗指對方給溫斯爾準備的那些東西。
“樊管家,你告訴我?”
樊遠頓時噤了聲,微垂眼眸,避開對方質詢的目光,以沉默相對。
不管是那兩年,還是那晚。
鎖鏈,藥,潤滑劑這些東西,只有樊遠在為溫斯爾準備。
表面上是醫護管家,倒不如說是在自家主人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的一條狗,將自己主子想要的東西奉上後,然後默默退下的透明人。而他被溫至雅挑上眼的其中之一原因——他不管待在誰身邊,都是那樣毫無存在感,總是無法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