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只感覺自己眼瞼發燙,男人的臉頰也在視線下變得模糊。
瞿向淵又把視線收回去,垂下腦袋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他該給溫斯爾什麼回應?
“沒關系”這三個字在這種時候他說不出口,給對方一耳光或是揍他一頓,也做不到。
此情此景之下,他無法面對自己和溫斯爾之間的關系
他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又是擅長去對溫斯爾做的。
就是逃跑。
瞿向淵離開的步伐越來越遠,溫斯爾突然失去了說出“別走”兩個字的勇氣。
恍惚間回過神來,視線聚焦的那一刻。
溫斯爾抬起手抓到的,只是一片空氣。
……
瞿向淵又回到這個熟悉的教師公寓。
滿地的狼藉,整間屋子都是被翻過的混亂,保險櫃門敞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剩下了。
關翊背叛了他。
這是他預料之外的結果。
興許是一意孤行地想要揭露過去的真相,才會掉進齊琛和關翊佈置的陷阱裡。
瞿向淵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那張老照片,目光停留在父親整容前熟悉的臉龐上。
他從一開始,是不是就應該相信溫斯爾?
可是溫斯爾是齊家的人,倘若這其中的複雜因素與溫斯爾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自己為什麼要賭,賭一個未知全貌的人會站在他身邊?
還有誰能信任?
沒有人了。
再也沒有人了。
空氣像死灰一般沉寂。
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