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他都處於這段感情的被動當中,被牽引著,被掌控著,掙紮中逐漸接受。
溫斯爾朝他走了很多步,他只會停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瞿向淵忽然在想,溫斯爾回美國接受喚醒療法後的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得知幻覺中的父親並非父親時,有多崩潰。五歲時被困在那個骯髒倉庫,有多冷,有多害怕。親眼目睹父親死在眼前,有多難過。接受精神治療時有多痛苦。被圈養在那幢偏僻的別墅裡時,又會有多孤獨,多煎熬。
他以前也是那群虛偽人群中的一員,他曾虛偽地問過溫斯爾,藥是不是很苦,一個人待在這裡會不會很孤單。
回溯到現在。
他緊盯面前的年輕男生。
另一種念頭自心底升起。
是不是……也渴望有人來愛他。
答案顯而易見。
瞿向淵唇瓣微顫,聲音低啞:“……你願意嗎?”
溫斯爾怔住:“什麼?”
他說:“跟我在一起。”
其實他的意思是:讓我來愛你。
溫斯爾舌頭有些打結:“瞿向淵,我……你……”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瞿向淵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是表白嗎?
溫斯爾反應慢了半拍。
是表白吧?
溫斯爾反複回味男人說的話。
是表白沒錯吧?
溫斯爾眸光忽爾閃動。
是表白。
溫斯爾本能朝前半步:“瞿向淵,你再說一遍?”
“跟我在一起。”他這次說得很快,快得泛紅的耳根出賣情緒。
溫斯爾趕緊反抓住他的手。
面對面,沉默間視線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