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麼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路知南問道。
裴斯遠又笑了笑,依舊沒有反駁。
就在這時,來喜來報說中書省有人來送文書了。
裴斯遠眼睛一亮,問來的是誰,得知來人是餘舟。
路知南瞥了他一眼,朝來喜道:“讓人進來吧。”
來喜當即便將餘舟叫了進來。
餘舟來過這麼多次禦書房送文書,這還是第一次被傳召,稍稍有些緊張。
他依著規矩弓著身子進去之後朝路知南行了個禮,便垂首規規矩矩站著,目光也不敢四處亂看,因此都沒留意到裴斯遠就在旁邊立著。
“餘主事,朕聽聞你如今和裴副統領走得挺近啊。”路知南開口道。
餘舟原以為對方是要問他送來的文書的事,沒想到他竟問起了裴斯遠,當即有些茫然。
不等他回答,路知南又道:“朕聽聞他擅自帶你去見了程尚書,可有此事?”
“陛下恕罪。”餘舟撲通一聲跪下,忙道:“此事……此事都是臣的錯,裴副統領他是抵不住臣死纏爛打,才答應幫忙的。”
一旁的裴斯遠聞言表情有些複雜,他沒想到餘舟看著傻呆呆的,膽子也不大的樣子,這種時候面對路知南的質問,竟會替自己說話。
“起來說話,朕只是隨口問問。”路知南道。
餘舟聞言忙朝他謝恩,這才起身。
路知南瞥了一旁的裴斯遠一眼,朝餘舟問道:“餘主事,你覺得裴副統領這人如何?”
裴斯遠聞言朝他擰了擰眉,對他這問題略有些不滿。
卻見餘舟垂首想了一會兒,答道:“他忠君為國,行事端方,是個好人。”
路知南聞言險些笑出聲來,大概沒想到這輩子能聽到有人用行事端方來形容裴斯遠。
確定不是想說乖張錯說成了端方?
他不知道的是,餘舟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在裴斯遠家裡住了這麼久,對方對他一直都未曾逾矩,反正他覺得裴斯遠挺君子的。
路知南又朝他隨口問了幾句什麼,便讓他退下了。
自始至終,餘舟都沒敢抬頭,自然也沒發覺裴斯遠在場。
“朕瞧著餘主事應該也挺喜歡你的。”路知南道。
裴斯遠目光一滯,有些不自在地道:“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餘舟什麼時候喜歡他了?他怎麼就沒看出來?
而且路知南用的字眼還是也喜歡……那意思好像預設了他喜歡那個小傻子似的。
當日,裴斯遠依舊是到了點就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