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做是想殺雞儆猴?”餘舟問道:“是為了保護我嗎?”
“餘賢弟。”裴斯遠盯著他看了半晌,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道:“你朝我問這話,叫我如何答你?你就不怕我趁機挾恩朝你求什麼回報?”
餘舟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頓時有些不自在。
“是我將你扯進來的,總不好叫你跟著我丟了性命。”裴斯遠道。
一件事情,若是做起來代價小,願意做的人自然就多。
一旦這個代價變大了,敢做的人就會變得寥寥無幾。
裴斯遠當街對人動了私刑,就是他對餘府縱火一事的回應。
這是一個警告,不止針對這次縱火那人,也針對將來所有可能會動這種心思的人。
“沒有別的辦法嗎?”餘舟問道。
“我只選我擅長的方法。”裴斯遠道:“你認識我這麼久,不會以為我是個會心平氣和跟人講道理的人吧?”
餘舟心道你何止不講道理,你簡直就沒有道理!
“放心吧,這地方雖然簡陋了一些,不過我覺得住著還行。”裴斯遠道:“我也不是沒住過,日子久了不來一回還怪不習慣的呢。”
裴斯遠說著伸了個懶腰,抬手時似乎是扯到了傷口,忍不住擰了擰眉。
“你受傷了?”餘舟忙問道。
“捱了幾下軍棍,無妨。”裴斯遠道。
“陛下命人打你了?”餘舟問道。
“你是沒看到,早朝上一幫朝臣恨不得要撞柱子明志,就為了聲討我。”裴斯遠道:“我要是不挨一頓打,事情都不好收場。”
“我以為……”餘舟欲言又止。
裴斯遠卻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以為陛下不捨得打我?”
餘舟不想當著他的面議論路知南,便沒吱聲。
裴斯遠卻戲癮大發,擺出一副委屈模樣道:“你不知道,陛下看著對我寵信,其實私下從不會憐惜我。”
他說著指了指角落的草蓆,道:“你看,一床被褥都不知道給我安排。”
“我……晚些時候,我讓你府上的管家給你送一床被褥過來吧。”餘舟忙道。
“他們不是我家裡的人,進不來的。”裴斯遠道。
餘舟沒想到這會兒他還有心思提這個,無奈道:“讓看守給你送過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