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平日裡不注意保養身子,太虛弱了。
好在她並沒有蘇醒,只是用精緻小巧的下巴壓住被褥,把自己裹得更像繭了些。
慕昭不滿地蹙起眉。
這樣他怎麼抱她回帳篷?
他垂眸,拎起被子一角,頗有耐心地把被褥一點一點抽出來。
沒了保暖的褥子,她蜷得更厲害了些。
白襪未褪,露出纖細、略有些紅腫的腳踝。
他在外徵戰,對這樣的傷勢並不陌生,想著她笨的要命,身子又柔弱,萬一處理得不妥,日後再落下什麼病根,便屈起單膝,跪落在她身前,抬手握了上去,細細摩挲。
足踝上的藥油染至他手上,他短暫擁有了和她相同的氣味。
因著她膚白之故,指腹壓過之處便會留一抹紅痕,再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成一道粉,終至消失不見。
撫過踝骨凸起之處時,喉結跟著上下一滾。
慕昭莫名覺得自己像一個變態的痴漢。
好在他檢查一番,她處理得沒什麼問題,甚至還為自己正了骨。
他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會幹出多少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慕昭半闔著眸,收回手,拿出帕子仔細擦了番,而後把帕子隨手丟在小幾上,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少女難得乖順地靠在他懷中,纖細小腿自他手臂上垂下。
不過他顯然沒什麼抱姑娘的經驗,進帳篷時,還是令她的白襪蹭到了帳布,發出一道明顯的布料摩擦聲。
其實這聲音並不大,只是在寂靜的樹林和著夜風一同擴散開來。
他趕忙把她放下,自帳篷內探出頭。
四下安寧。
他和衣躺回月思朝身邊,頗為好心地為她蓋上被褥,而後縮至帳篷邊緣,試圖離她最遠。
僅此一回,以後他絕不會這麼好心了。他想。
夜色愈深。
正在慕昭將要睡著時,忽覺得身側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貼近他,還未來得及瞧一眼,一隻鮮活的大腿便搭上了他的腰腹處,緊接著,纖細的手臂攀上他的右肩。
……
慕昭整個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