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見她來,焦急想要起身,卻被一旁的女使按坐了回去,她偷偷瞥了眼主位上坐著的不為所動的男人,又瞧了瞧站在廳中不明所以的女兒,頓時紅了眼眶。
“老爺,夫人,人帶來了。”女使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還不跪下!”月夫人頗具威嚴道。
她為何要跪?
月思朝站著未動。
殺頭前還得先判罪呢,若是她連犯了什麼錯都不明白便跪,天然理虧三分。
她看向她那沒用的窩囊父親,福身做全禮數,冷靜問道:“父親,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月庭心虛地移開目光。
月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疾言厲色道:“你還好意思問你父親?我們月家怎會養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
月思朝微蹙眉頭。
這話好生耳熟,之前夫人每回發落家中庶女,都是這般的開場白。
“母親,你平白無故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女兒可不敢承受。”
月夫人冷哼一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來人,把證物呈上來!”
話音剛落,一團墨色衣衫便丟至她身前。
月思朝定睛一瞧,是那個雨夜慕昭借給她的外袍。
那時她把它拿回府上,塞進了髒衣簍裡,還未來得及交待浣枝便又離了府,沒想到竟被主院的人發現了。
她深吸一口氣。
難道這些日子她與他一路北上,這麼快就被府上的人知曉了?
可她與他在一起乃事出有因,且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
“不是的——”
月思朝正欲開口解釋,卻忽被月夫人打斷。
“你還想狡辯什麼?”
“你與史公子之間的事,他都悉數告訴我與你爹了。”
……史公子?
他是何人?和他有什麼關系?
月思朝狐疑看向正廳中的那位陌生男子,他亦在看著她,目光頗為狎暱,令她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