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認識什麼史公子。”
她的語氣冷了下來,很快在腦海裡理清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爹的上峰前段日子致仕了。
看這位史公子的衣著,大抵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
如今家中僅剩她一個適齡的庶女,八成是打算拿她來為她爹鋪路。
但她的嫡姐尚未許人家,依著次序,斷沒有隔過她,來為自己說親的道理。
更何況,依月思朝的性子,斷然不會同意。
既然正經嫁娶的路子走不通,他們只能另闢蹊徑,搜了她的房,而後用此事做文章。
即便她房中沒有這件墨色衣衫,怕是也會被栽贓個旁的。
月夫人冷笑道:“事已至此,你就別狡辯了。你若不認識他,怎會在自己閨房裡私藏他的衣衫?”
“那根本不是他的!”
“你如今否認又有什麼用,史公子都已然認下了。”
陌生男子終於開口:“是啊,朝朝,你不必袒護我,我今日坐在這兒,便就是願意為你負責。”
負責你的頭。
月思朝咬唇,思忖著轉圜之策。
其實只要派人去知會一聲慕昭,讓他作證就行。
可她不打算把慕昭牽扯進這事兒裡來。
依照她爹和主母的無賴性子,若知道這衣裳是他的,這麼好的攀附機會在眼前,八成會賴上他,逼他給個說法。
慕昭本就不欠她什麼,甚至對她有一份恩情,她怎能這樣對他?
“……總之我不認識他,更不會與他發生什麼。”月思朝篤定道,“母親總不能只聽一個外男的一面之詞罷?”
“若是如此,今後什麼貓貓狗狗上家裡來,都說曾與嫻姐姐發生過什麼,難不成您還要讓她一個一個地嫁一遍不成?”
月思嫻驚恐地瞪大眼睛:“母親,您今後不會真的這樣待我吧?”
月夫人狠狠地剜她一眼,斥責道:“閉嘴。”
瞥見月思嫻,月思朝忽想起她抱著衣裳回府時,曾與她撞見過。
那時,月思嫻曾誤會這衣裳是季述的。
她望向月思嫻:“嫻姐姐,你是知道這衣裳的,我曾與你說過,這是我在外接的針線活。”
記憶回籠,月思嫻白了臉,當即繞去月夫人跟前:“母親,我確實曾看見過她和一個男子在府前敘話,而後抱著這衣裳回來……”